她向來無處可歸,所以從來習慣隨遇而安。
“汝為何對傲血劍如此執著?”
慕澤突然開口問道。
昨晚,他在她臉上看到了當年無助的慌張…
而男人的話讓袁園媛微微一笑,似是嘲笑又似無奈。
“不怕笑話,這三年來,偶爾感到孤獨無助、寂寞空虛時,無處可說,就與傲血聊天。”
她指扣著手背上的結痂,輕聲說道。
“久而久之,它便不像武器,倒像個朋友,難割難舍。”
她又歎氣一口,這些話她從不與別人說。
可自從眼前這個男人與她出生入死後,她便不再有任何提防。
她手習慣性地摸了摸腰間,卻空空如也,心底一股失落悄然升起。
袁園媛平靜的話讓慕澤的心底卻掀起萬浪。
兩人間頓時陷入沉默。
她不知想到什麼又是一聲輕笑。
“想來搞笑,我似乎天生與崖有仇。”
她回憶著穿過來的這七年來。
慕澤銀瞳一閃暗悔。
“當年逃離組織,被踢下崖,當年追捕四王爺,被推下崖,當年逃婚,自己跳下崖,如今連累慕靠山,一起跳崖。”
袁園媛說著說著大笑起來。
她細細想來,是真覺得好笑!
“你們古人的死法都是跳崖嗎?有無別種特別的死法?”
她好奇問道,莫不是老天以琢磨她為樂趣?
“若不逃婚,想來也不會是今日的結果。”
男人低聲來了句,絲毫沒有注意到她口中所說的你們古人幾個字。
而他的話讓袁園媛感到好笑。
她一直覺得眼前的男人聰明絕頂、人如傳奇。
可這麼個深不可測之人總在她的這些俗事上說著顯得有些幼稚的話。
“那會是何結果?結果是我會風光大嫁東軒國太子。”
“一躍喜封太子妃,後在深宮牢籠裏輝皇體麵地可憐過一生?”
袁園媛說著說著就笑了。
她不是籠中金絲雀,她天生就是空中翱翔的鷹!
“也可能不是此結果…”
慕澤微垂下眼眸,似是喃喃自語。
“在自己能反抗的情況下,選擇賭,是極為愚蠢的。”
她依舊笑如輕風,可唇齒間吐出的話,字字現實得血淋淋…
她的話、神情都讓他深感心疼,他猶豫了下,最終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
她本還笑著的臉,在看到男人舉起的東西後,僵硬住了。
她眉頭一皺,猛地奪過男人手中的小東西。
怎料,男人更快,先一步將小東西攥在掌心之中。
袁園媛暗滾了滾喉珠,神情有些深沉地說道:“那是我的東西。”
“此玉戒,對你很重要?”
他再次將玉戒捏在兩指間,在陽光的照射下,它散發著翡翠的光澤。
他的問題讓袁園媛眼角暗抽搐。
她暗沉下來的星眸微眯,緊盯著那張幹淨得發亮的麵具。
“重要與否,與慕靠山又有何幹係?”
他聽出了她語氣裏的微寒,像是觸了她的雷區般。
“吾撿之,該對它負責才是。”
慕澤一本正經地說道。
“看著好看,喜歡罷了,並無其他意義。”
袁園媛突然間恢複平日裏輕笑如風的模樣。
仿若剛剛那個暗湧著寒意與戾氣的人不是她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