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
咕嚕嚕。
唔，河麵上漂浮的疑似人類的生物好象還活著啊。他蹙了蹙漂亮的眉，低頭看看華麗的衣裳，再看看河邊淺灘上髒兮兮的泥巴，沉思片刻——還是不要救比較好吧。
想著便回過頭去，沒看見，沒看見，他真的什麼也沒有看見。
咕嚕嚕嚕嚕……
哎呀，真麻煩，幹嗎一直吐泡泡呢？眼睛看不見，他耳朵還能聽見啊！不滿地回過身來，少年略顯妖嬈的小臉上掛滿了不滿，盯著泥巴看了半晌，抬了抬腳仍舊不忍心將他潔白無暇的鞋子踏進泥裏。
四下看看，沒有人誒。那——他提氣一躍，身體飛在空中輕盈得不像話，躍至河麵上，足尖非常不客氣地落在“生物”的身上，借一用力，順便一手扯住“它”的衣裳，轉眼便落回岸邊草地。
“它”看起來有些瘦……他好奇地俯身看看，幹嗎一直躬著身子，害他看不清“它”的臉。他隻好蹲下來，伸出左手的一根手指撥弄“它”。它呻吟了一聲，唔……好象應該是她呻吟了一聲。
繼續撥弄，把那些跟水草似的頭發挪開，終於看清她的臉。他撅了撅嘴，果然不是什麼天姿國色，下巴太圓，還沾了些泥巴。站起身來，他對地上的女子毫無興趣，拍拍衣袖正打算揚長而去。
額——他低下頭來，她不知道是醒了還是沒醒，仍像隻蝦子似的蜷曲著，隻是伸出一隻手來抓住他的褲腳。“……”她的聲音太微弱，害他都聽不清楚。
“你說什麼？要我救你？很難啊……”他自袖中掏出一把白麵扇子顧作矜持地扇來扇去，一邊遙望遠方，“可是你這樣拽著本少爺的褲子，是件很不文雅的事情。你知道麼？何況，你還是個女人家。”
她仍是拽緊了他的褲子，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他在說話。
他很好心地提醒：“其實你如果知道這裏是哪兒，恐怕會選擇死在河裏。”
她不聽，也許是聽不見。他動了動腿，她不鬆開……讓他堂堂莫十三去踹開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個昏迷的女人，他可做不來。要他拋棄這條漂白勝雪的褲子揚長而去？飽了別人的眼福，可丟了他的麵子！他更不幹。
他隻有再次蹲下，拿扇子搗搗她的腰身。她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再搗搗，呻吟漸微——大概是快要痛死了。他想想，伸手點了她幾處穴道，終於完全沒有了聲音，連拽著他褲腳的手也鬆開了。
站起身，搖起扇子，他揚長而去。留下地上一個穿了一身黑衣的女子不知是死是活地蜷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