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清揚也覺得有些熱,額頭開始有汗水沁出,甚至汗水從脖子上滑落,衣服也濕漉漉一片。
她是在受另外一種挖心刺骨的刑罰。
對麵的女孩開始還有掙紮求饒的聲音,漸漸的,隻剩下痛苦的尖叫——
她的皮膚變得通紅,泛著粉紅色的光彩,可表情卻已經開始猙獰——
嶽清揚望著筆記本屏幕中女孩麵部表情痛苦的特寫,下意識別過臉:“Sam關掉吧,放過她——”
明明看到一個生命在自己麵前如此痛苦,那種痛簡直像是透過耳膜一刀一刀戳在自己腦袋裏,現在甚至未來都無法逃離。
男人走到她身後,突然用力的掰著她的肩膀,順著肩膀慢慢向上扶著嶽清揚躲避的腦袋,示意她望著這一切:“Calm,我特意帶你來看的,你看看,多有意思,這才是正經的粉紅色——”
“啊——”
眼看著受害者臉上已經燙出泡,原本美麗嬌柔的女孩已經全無樣子,嶽清揚不由得一陣作嘔,不斷的掙紮扭頭:“不——”
男人一邊看著對麵因為受刑而痛苦的女孩一邊望著身邊因為見證這一切而痛苦的嶽清揚仰頭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實在是太好玩了——”
“Sam,你不是那種人……”
嶽清揚覺得地獄也不過如此吧。
明明之前大家一起說說笑笑,吃吃喝喝,整個世界都是自己的。
到底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呢。
耳邊的哭嚎如同刀鋒在嶽清揚的心頭淩遲,女孩努力抬起頭死死盯著麵前的電腦屏幕:屏幕上的彈幕越來越多,開始隻是看不到女孩的臉,現在漸漸的整個屏幕都隻看到白花花的文字,什麼內容都看不到。
就算嶽清揚不去看受害者的痛苦,一聲聲的哀嚎對於她來說也是地獄的邊緣。
“她死了,你準備怎麼處理我?”女孩也不由得跟著一起尖叫著,掙紮著。她猛的抬起頭憤恨的望著一臉欣賞自己作品的男人。
隨著關注的人越來越多,男人終於從女孩的身後繞開,在筆記本麵前敲擊著,和自己的粉絲交流著。
嶽清揚不明白為什麼Sam非要拖自己下水,但確定女孩死亡之後,下一個就是自己。
不,無論如何,不能讓對方得逞,因為時寒鷙一定會來救自己的。大家一定會來救自己的。
車窗上砸下了第一滴雨珠。
時寒鷙望著遠處黑壓壓的烏雲,瓢潑大雨已經攻擊過來,恨不得將整個世界的水傾倒在這裏。
濕濛濛的潮氣從車外蔓延進來。
言寒將衣服裹緊,聽著電話那頭已經去時寒鷙的宿舍確認嶽清揚失蹤的警官們的回複,心髒陡然落入地下,不敢看時寒鷙的眼睛。
時寒鷙狠狠的眨眨眼睛,握緊了方向盤,將油門踩的更重了些。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下雨了。
女孩一個激靈從昏睡中醒來,這才看到麵前的男人拿著一瓶礦泉水澆在了自己頭上。
涼爽的感受,讓樂清揚清醒了些。
“我餓了,要吃飯。”
背對著樂清揚正在擺弄電腦的男人愣了一下:“沒有。”
“沒有,你可以叫外賣。”樂清揚看出來對方不管基於什麼樣的目的,都沒有打算要殺死自己。既然如此,自己可以激怒對方或者提出各種要求,在要求實現中找機會脫身。
“Calm,如果你還以為是之前在學校裏的公主身份,你錯了。”男人轉身麵對樂清揚,輕輕搖晃手裏的匕首冷笑道:“我不是Sam,沒有那麼善良。隻要時寒鷙來了,你就沒有用處了。”
“是嗎?”聽到對方這話,樂清揚倒冷笑一聲:“那你更要好好照顧我,我可是你們世紀之戰的見證人。要是你讓我傷心了,到時候對記者我可不會說你好話的。”
男人心裏一驚,隻覺得對方比想象中更難對付。隻能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倉庫。
看到自己成功激怒對方,樂清揚立刻尋找著可以幫助自己脫身的工具。
一輛黑色的SUV在雨幕中打開車燈準備行駛離開,忽然從遠處直衝過來一輛車狠狠的撞在了這輛車上。
兩輛車沉悶的撞在一起,頓時發出尖銳的鳴笛聲。
“麻煩下次你要撞車,請提前告訴我。”言寒掙紮著將自己從安全氣囊中推開副駕駛的車門,慢吞吞的下車來到駕駛室的車門前。
車窗因為劇烈的撞擊全部碎裂,碎片落在安全氣囊上。時寒鷙卡在方向盤和安全氣囊之間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