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橫縱九萬裏。
一劍斷心一人死。
殘冬。
木枝澀澀,白雪飄飄,寒風如刀。
木枝澀澀下,站著一個人,就仿佛已與這大地寒冬融為一體。
因為他太靜了。
因為寒風的呼聲遮擋原本的一切,使得一切都靜止了。
一種寒骨的冷意與孤寂深入這瘦弱的身軀,看著是那麼的疲憊,這瘦弱的身軀偏偏又帶著逼人的殺氣。
他掌中有劍。
一柄用皮質皮鞘包著的劍,金黃劍柄,上麵用顆豆大珍珠鑲嵌這一個“忍”字。
江湖中不認得這炳劍的人並不多,不知道他這個人的那就更少了。
他十六歲時就已名滿江湖,如今他年近三十,他已放不下這柄劍,別人也不容他放下這柄劍。
放下這柄劍時,他的命也不久已。
公元前1367年,寒冬臘月,不知是那一天的亥時,雪將住,風未定,一輛馬車自北而來,滾動的這輪碾碎了地上的冰雪,卻碾不碎天地間的冷寂。
李逍遙撐了一個懶腰,緩緩的將兩條腿在貂皮上盡量伸直,車廂內很溫暖很舒服,但這漫長的旅途實在太長,太寂寥。
李逍遙歎了一口氣,自角落裏摸出一個葫蘆形酒壺,他大口大口的喝著時,也大聲的咳嗽起來。臉上泛起一種病態的嫣紅,就像地獄的火焰灼燒著他的靈魂與肉體。
酒壺空了,他就直直的看著車門上刻著的兩個孩童戲耍模樣,臉上浮現這淡淡的笑容,不知回憶起了什麼有意思的過往,但是又搖著頭,讓人看不出他是喜是悲。
他癡癡的瞧著這幅刻畫,不知瞧了多少個時候,然後他突然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趕車的大漢立刻吆喝一聲,勒住車馬,看著他。
李逍遙竟在雪地李挖了一個坑,拿出一件古樸的玉佩深深的埋了下去,然後,他就癡癡的站在雪堆前。
他的手指凍僵了,臉已凍的通紅,身上也落滿了雪花。但他一點也不覺的冷,這雪堆裏埋著的,就像是他最親近的人,當他將“她”埋下去時,他自己的生命也變得毫無意義。
若是換了別人,看見他這種舉動,一定會很迷惑,但是那趕車的大漢卻露出了柔和的微笑,柔聲道“天快黑了,前麵路還很遠,少爺你快上車吧!”
李逍遙緩緩轉回身,看著遙遠的天際,銀裝覆蓋的大地,印的天空明亮,看不出天快要黑了的樣子。他還是上了車,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