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使勁拍打著他的臉蛋,捶他胸口,他再未睜眼,隻是張張嘴,什麼都說不出來,耳朵湊過去,仔細聆聽,仍是允樂的名字,呼喚的深情溫柔,讓人淚水忍不住在眼框框裏打轉轉。
她歎息一聲,擦拭著眼淚,爾後,抬頭看天,天空蔚藍蔚藍的,千萬條光線揮灑下來,很是美麗,多麼美麗自有讓人心胸開闊的天空,本該是好心情,可沒有開心的理由,彷如黑暗中永遠走不出來。
就在她絕望的閉上雙眼,聽浩瀚長空中雄鷹的悲鳴時。
似乎,隱隱的聽到馬車聲,馬兒的嘶吼,馬蹄聲,以及越來越近的車軲轆碾壓聲。
她心尖一顫,頓覺如幹旱已久的田野終於等到了雨水,迅速扭頭,方才瞧見,隱約間似乎有馬車正朝這邊駛過來,她順手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抓起一把綠油油的草,爾後,踉蹌的站起來,手指仍然隱隱作痛。
連滾帶爬的往前跑去,奔波間,摔倒了兩次,幾乎是嘴直接吃了草和著泥土,啐了幾口吐沫,繼續往前跑,如同前麵是曙光治愈一般。
又跑了老遠,方才看清了馬匹。
老天,果真是馬匹。
她飛速上前,不怕死的張開雙臂,一把攔住了馬車。
馬車夫一把勒住了韁繩,馬兒揚起前蹄,措不及防,震耳欲聾的嘶吼聲劃破天際。
馬兒硬實的蹄子險些踏在她嬌美的臉蛋上。
她猛然閉眼,便聽一聲驚訝的呼喚“瀾兒——”
“瀾兒——”
簡瀾瞬間睜開雙眸,因為那聲音好耳熟,好似….
剛剛睜開雙眸,便見那男子已經奔至自己麵前,爾後,一把將她擁進懷中。
是青玉,確切的說是東淩玉,他是東陵國的遺孀,過去的時候,一直想複國,後來,經曆了諸多的變幻,最終,決定跟隨華爵天。
青玉依舊是原來的模樣,那般的疤痕愈加搶眼,隻是比過去消瘦了許多,一張冷冽的臉龐也漸漸有了暖意。
來不及訴說久別重逢的喜悅,二人將沈天通迅速的抬回馬車裏,又急匆匆的在附近村落裏尋了一位土郎中,當時,他搖頭歎息,隻說恐怕是已經……
簡瀾情急之下,便說是他的娘子,家中尚且有一娃娃無人照料,身世說得淒慘無比,青玉目瞪口呆,心中的失落感大大增加。
言及極端逼真,導致老郎中慈悲心大發,便說盡力而為,能不能蘇醒過來,要看他的造化。
結果,便在這裏擱置下來,抓藥,熬藥,老郎中取出家中祖傳的針施已針灸,接下來,便是漫長的等待。
換了一家比較偏僻的客棧,青玉說將一行人接過來,也就是從另一家客棧轉到這家,臨出門時,猶猶豫豫的問了一句“沈天通何時成了你夫君?既是如此,華爵天又當如何?你這是怎麼一回事?”
簡瀾訝異的張大嘴巴,重新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接著,他便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繼而,她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隨手彈了青玉的額頭一下,壓低聲音說“你那是什麼腦袋?沒看出我在演戲嗎?我同沈天通,你娘的確定不是看玩笑?”
青玉撓撓腦袋,頓覺渾身輕鬆,咧嘴一笑道“沒法啊!誰讓瀾兒演技如此逼真,連我都受騙了。”
簡瀾趴在窗前的八仙桌旁左顧右看,透過窗子,可以看清外麵的精致,小院不知極為清幽,各種植被已經漸漸泛綠,且已經長出若隱若現的花骨朵,有的,甚至已經盛開了。
兩隻漂亮的,顏色各異的蝴蝶圍著花骨朵翩翩飛舞,忽上忽下,賞心悅目,兩隻蝴蝶似是萬綠叢中花簇著的兩抹黃色。
見到她老娘,所有的堅強在那一刻崩塌,將她老娘擁在懷中,久久不撒手。
所有人都在一旁駐足觀看。
她其實很想說“媽,好懷念你的擀麵杖。”
最後,忍著奪眶而出的淚水,哽咽說“娘,你去哪了?”
她老娘一把抱起小雲億,說“一邊尋你,一邊照顧雲憶,幸好,我們又相聚了。”
雲憶比以前漂亮許多,真是女大十八變,算起來已經一周好幾個月大的年紀,她及她微微一笑,忍不住捏捏她的臉蛋,道“雲憶,娘親好想你啊!”
小雲億身上依然是奶香奶氣的味道,烏溜溜的大眼睛裏有一絲陌生,不過,確是舉世無雙的好看,她完全遺傳了六哥的眼睛,極其漂亮,極其清澈,極其的古靈精怪。
她閃躲了一下,簡瀾心底處有一絲失落,娘的,這才幾天沒見,小丫頭便將她忘得一幹二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