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雙腳麻木,身體已僵時,站在外麵吃了一肚子的風。方才一把掀開簾子,緊了緊眉頭,二話不說的走進去。
初時,也是窩了一肚子火凍得鼻頭通紅,最後,見著她緊裹著被子的背影,所有的怒火終是化作長長的一聲歎息。
對於她,他永遠沒轍,永遠占下風,永遠……哪怕是失去性命都在所不惜。
闊步走過去,走至她的身旁。
她感覺身旁的棉錦被動了動,緊緊的閉著眼睛,睫毛微微顫動,最是讓她不能忍受的是他萬分誘人的桃花香氣。
實則,她一直未睡,閉著眼睛假寐,思及他還在帳篷外麵,她根本睡不著。
進來也好,進來也好,外麵風聲很大,樹葉的
沙沙聲,鬼哭狼嚎,聽了,心驚膽戰。
感覺溫熱的氣息吐在自己耳畔,癢癢的、麻麻的……
極具磁性的嗓音低低的問“睡了嗎?真的……睡了嗎?”
她不回答,在思索,他的聲音為何如此有吸引力?
吸引的她無法自拔。
想笑,可思及他白日裏的表現,臉蛋反而僵了僵,笑不出來,怕露餡,甚至……怕被他看穿。
正思付著,便聽他說“我知道你沒睡,今日裏,我火氣是大了一點兒,那也是因為現在戰事迫在眉睫,我同你道歉,別生氣了,好嗎?”
提及道歉,其實,她何嚐一沒錯,戰爭迫在眉睫,一觸及發,如今,她還從中作亂,忽覺自己也有點兒……
理是這麼個理,可一思及他冷冽的眼眸,怒氣衝衝的模樣,確又咬了咬牙,狠心閉著雙眸。
身側,留有一個位置,沒法,華爵天算是死皮賴臉的躺了下來。
躺下來也就罷了,豁然一隻強有力的胳膊橫過來,將她緊緊的鎖進懷裏。
強有力的心跳如擂鼓一般,每跳一下,似乎對她說一聲愛,她心中悸動,所有的委屈哽在眼眶的紅上。
“瀾兒,瀾兒,我好冷啊!你都不知道,剛才外麵的氣溫有多低。”
“那你不多凍會兒。”
她終於開口講話,並未推開他,隻是緊了緊身上的棉錦被。
他喜出望外,摟得更緊一些,死皮賴臉道“我怕凍壞了,某人會心痛。”
她強詞奪理,道“才不會。”
“真的嗎?”
他臉頰挨著她的發絲,嗅了嗅發絲上的清香,忽然,困意襲了上來。
這幾日的辛勞,謀略,為了這一切,值了。
如今,他們二人又解開心結,遂,困意襲上來也是理所當然的。
他睡了不要緊,隻是苦了簡瀾,那隻粗壯的臂膀鋼鐵一般,緊緊的箍著她的身子,壓在她身上有些不適應,想要起來給他蓋上一床棉錦被,結果,動了半天根本動彈不得,娘的,他胳膊就是銅牆鐵壁。
模模糊糊睡著了,睡著之後發現竟然有人同她爭搶棉錦被,夜,伸手不見五指,她搶不過,倒也不覺得冷,反而覺得暖暖的,似乎,抱了誰家的小熊,好像,許久許久之前,她是有個小熊娃娃來著,每晚上都要抱著入眠,結果,有一天……
她表妹看上了那個小熊的娃娃,她不給,表妹哭,她也哭,最終……
她一個不開心,揮舞著剪刀,將熊娃娃成一塊一塊的了,為此,她被老娘臭揍一頓,最後,再也沒給她買過洋娃娃小熊娃娃之類的。
至於她那個表妹,起初,兩人關係鬧得很僵,也是因為,那時候還小,有些冤家路窄,死不對眼。
多年以後,再見麵時,談及此事,二人皆一笑置之。
完全當做笑話來談。
而且,表妹模樣秀美,追求者甚多。
據說,她有好多好多的玩具娃娃,家裏都快堆放不下了。
那個男人,對她真的很好,每過一個節日,便送一個娃娃,隻不過,可惜一點兒,最後,她沒嫁給他,嫁給了一個從未送她洋娃娃的男子,據說,過得並不幸福。
那時候她老娘總是指著她的鼻子對她說“你表妹娃娃都會走了,你確是世間罕見,連個男朋友都沒有,大齡剩女時代大齡剩女。”
她確微微一笑“媽,四十歲才叫大齡剩女,不過,你別怕,我一定陪你到四十歲,然後再嫁人。”
結果,她老娘揮舞著擀麵杖,咬牙切齒的追趕“你要敢四十歲嫁人,老娘現在就跟你斷絕母女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