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此刻,為何如此陌生(2 / 2)

簡瀾猶豫了許久,幾乎是一下午的時間。

她的結果是,她下不了手,讓她殺了華爵天,還不如一刀解決了自己。

這日午後,苒苒皺眉,正靠在涼亭的一根紅柱子旁,撓頭,自顧自的思慮,一雙水盈盈的眼眸四處亂轉,似是尋覓著什麼?

抬眼的時候,積雪已經融化的差不多了,僅有樹底下,黃土上的薄薄一層冰,摻雜著為數不多的積雪。

又過了片刻,兩個人影偏巧往這邊走來。

允樂一身淡粉色的小夾襖,瞧起來可愛動人,她正扭動著腰肢朝這邊走來,雙兒尾隨其後….

待走近了,她訝異的望著她,問“聽雙兒說,你尋我有事?到底是何事呢?”

苒苒將她精心思慮的計劃告知了她,本想著,那傲慢的公主,即便是再傲慢也會感恩戴德,豈料,那丫確自懷中掏出一封泛黃的信箋。

登時的,筆墨書香的味道如香醇的美酒一般,愈漸醇厚。

允樂掬起一縷鬢邊的發絲,揚唇一笑,笑容裏滿是嘲諷的味道,她咯咯的笑起來,待笑罷了,方才晃了晃手上的信箋,說“你的計劃再好,演技再逼真,都及不上本工種手中的信箋,我父皇托人快馬加鞭的捎過來的,便說讓我同爵天成婚,隻不過,是在數個月之後,他自遠方歸來,則個吉祥的時日。”

苒苒不以為然,隻是愣怔的瞧著她,瞧著她的嘴巴一張一和。

遠處的幾片幹枯的樹葉,在秋風吹落的季節,依然頑強的生長,緊緊抓牢,並不落下,又經曆了冬季積雪的洗禮,仍然不屈不撓,雖然樹葉子已經幹枯的不成了模樣,許是輕輕一捏,便會碎掉,但,那時,它依然未掉,如今,許是到時候了….

允樂剛在簡瀾的寢殿內站定,吸了吸紅通通的鼻頭,揚著下巴,趾高氣昂的瞧著她,且自衣袖裏摸出一封信箋,原原本本的將信箋上的內容念給她聽。

那時,簡瀾不以為然,允樂本就傾慕著華爵天,信箋,信箋再逼真亦是能造假的,除非,除非華爵天本人站在這裏,親口承認。

偏巧那時,華爵天正踏進寢殿。

周身散發的強烈氣場藝壓群雄,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稱號絕非浪得虛名。

一身黑色的狐裘毛羽飄逸動人,英俊瀟灑,倜儻風流的貴公子,讓人瞧了便挪不開步伐。

男子亦是如此,更何況是女子呢?

每次來時,他都會笑意盈盈,甜膩膩,溫溫柔的喚一聲“瀾兒,我來了。”

簡瀾瞧見他進來,帶著那股子濃鬱的桃花香,她正在挑燈芯的手忽然間僵楞住,扭頭,同他綻開一抹笑容,不過,連及那抹笑容都極端的不自在。

可那廝雙璀璨如星鑽一般的耀眼雙眸也僅是瞥了她一眼,極淡極淡,如毛羽一般輕輕一觸,點到為止。

她心中‘咯噔——’一下,瞬間的,那抹失落一落千丈。

如百花齊放一般好看的笑容變得愈加不自然,最後,姍姍的閉攏了嘴巴,笑容逐漸消失。

火光在他的臉上一跳一跳,愈加帥氣動人,可如今,她看著有些陌生。

明明是深愛著的人,此刻,為何如此的陌生?

“樂兒,你如何在這裏?”

第一句,他並不是喊‘瀾兒’,而是喚樂兒,如此溫柔?

溫溫柔柔的呼喚,讓允樂大吃一驚,老天,爵天說話好溫柔,自小到大,他第一次如此溫柔的喚她。

她受寵若驚,兩抹紅暈浮上她的臉頰。

他抬手,捏捏她凍紅的鼻頭,滿眼滿眼的都是深情寵溺,低沉的說“樂兒,外麵很冷,你傷寒尚未痊愈,該好生在寢殿待著,數月後,本君可是要一個身體健健康康的新娘。”

簡瀾的臉蛋登時慘白慘白的難看,身體有些不穩,竟踉蹌的後退一步。

熱騰騰跳躍的心髒現下裏如同結了冰霜,本就嚴寒的天氣變得愈加寒冷。

她搖頭,慘白的笑,再搖頭,爾後,略帶哽咽的問“你們….真的要成婚了嗎?”

爵天尚未開口,允樂那家夥確單刀直入的說“沒錯,本公主不是方才同你講的明明白白的了,我們的確要成婚了,為何你不相信呢?莫不成非得帝上親口告訴你,你才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