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頭也不回的隨同人流狂奔,那些殺手鍥而不舍,貓捉老鼠一般永不停息,簡瀾暗自慶幸,幸得在現代時,她老娘一把擀麵杖將她追個十裏八巷的,她便奔跑個十裏八巷的,久而久之,她便練就了一雙‘飛毛腿’。
但凡學校裏舉行短跑、長跑比賽,老師便同蒼蠅見了美食一般,一張臉一反常態的笑意盈盈,笑得驚悚時,她伸手擦拭著自己額頭的冷汗,瞠目結舌的瞧著老師狐狸一般眯起的雙眸,極怕一句“簡瀾,請家長。”
結果便是,每年運動會,老師一張臉千年冰封的溫暖一次,如幹旱災害遇見突如其來的一場狂風暴雨,喜上眉梢,以前的一記爆栗,換成此刻的溫柔撫觸,摸著她的腦袋瓜子說“簡瀾,這次運動會,全靠你了。”
她怔怔的點點頭,拍拍自己的胸脯說“老師,沒問題,你瞧好了。”
中途中,華爵天救下過她幾次,每每拽著她的手一路狂奔時,因著太過擁擠,又因為殺手不在少數,他忙著應付,不得已撒開她的手,也是在這時,殺手有了機遇,便揚手,一刀劈向她,簡瀾扭頭,接著逃跑。
兩三個殺手追得氣喘籲籲時,她確仍然臉不紅氣不喘,聽著殺手在後麵埋怨“老天,我瞧著這丫定是男扮女裝,咱們大人一定是搞錯了,不然的話,已她一女子……作何…..作何跑得如此快?”
說話的那位突然岔氣,雙手叉腰的站在原地,嚷嚷道“不成了,我歇息一會兒,你們趕緊追,趕緊追,岔….岔氣了。”
簡瀾扭頭,賊賊一笑,臉不紅氣不喘的同他們三個做鬼臉。
剛好被雙手叉腰的那位看到。
見那丫頭揚著手裏長長的木棍子,一臉的輕鬆愜意,擠眉毛吐舌頭的表情實屬氣人。
“我去,瞧那臭丫頭,堪堪無視我們三個,兄弟們,趕緊將她拿下,一刀解決了事,咱們才能交差。”
又不知拐了幾條街,跑了幾條巷子。
周遭耳畔全全是尖叫的聲音,實為嘈雜淩亂,直至奔至一處死胡同時,簡瀾方才頓住腳步。
冷冽寒徹入骨的風吹得她發絲淩亂,她走近一看,瞧著那結結實實的那一堵高牆,高牆下是一堆雜草,以及兩個稻穀編成的籮筐,雙雙摞起來。
那三人頓住腳步,全全露出森森白牙,一步一步的靠近,手裏揚著銀閃閃的大刀,笑的猥瑣。
“臭丫頭,逃啊!倒是逃啊!我倒是瞧瞧,你有什麼能耐逃跑?”
簡瀾抬眼瞧瞧那廝,揚著手裏的大刀,花枝亂顫的笑得萬分得意,本來就胖嘟嘟的臉,此刻肥肉橫生。
她又扭頭,斜睨著絆住自己腳步的高高圍牆,無奈的歎息,若不是今日這一身羅裙不方便上竄,或許,憑借著街舞的功底,她尚且能逃過一劫。
可,奈何,今晚上點背。
現下這個時候,涉及到故事情節,天煞的華爵天應該‘英雄救美’威風凜凜,及帥氣智慧於一身大排場的出來。
奈何,左等右等,直至自己額頭上冷汗連連的時候,那廝仍然沒有出現,倒是那三人越走越近。
直至那一把刀即將架在自己脖子上時。
她大腦飛速旋轉,雙手越攥越緊,猛然,瞥到自己手上那點點紅斑,頓時,靈機一動。
娘的,她簡瀾就是一天才。
她咽了口吐沫,霍然鄭重的開口“幾位大哥,能不能在你們一刀抹了我的時候,待我說一個故事。”
為首的走近了她,皺著眉頭,臨行時自己的主子同他們交代過,這丫頭甚為機靈,慣用欺騙手段博取同情,從而快速的逃脫虎口,可謂狡猾的堪比妖狐,一個不留神,她便同老鼠一般竄跑了。
“嗬嗬…..”他咯咯一笑,眯眼道“臭丫頭,想騙我,沒門,今天便是你的死期,說什麼都沒用。”
後麵的男子揚了揚手裏的刀,操著一口並不正宗的普通話,說“是啊!頭,趕緊殺了她,莫要聽她胡說八道,上當受騙了,可又讓她跑了,到時候,不能交差,咱們也沒有好下場。”
簡瀾故作惋惜的歎了口氣,這一歎息,倒是讓幾個人一頭霧水。
為首的頭禁不住訝異,好奇的問“你歎什麼氣,一會兒讓你走的輕鬆點。”
她搖搖頭,眨麼眨麼眼“其實這幾日,華爵天已經得了天花,嗷!就是你們說的水痘,那混蛋讓我做他的貼身婢女,實則就是殉葬的時候,有我作賠,偏巧這幾日,我同他在一個房間,如今,那混賬竟然傳染了我,哎…..看來是不殉葬也得殉葬了,如此…..”她上前一步,伸出雙手,將手上紅紅的痘子暴露在他們麵前。
“你們還不如一刀了結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