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行至華爵天閣樓包廂。
華爵天正倚欄憑空眺望,受傷的大手包裹著棉布,且那隻手攥著青瓷酒杯,酒杯裏是飄灑著濃鬱的酒香味,沁人心脾,實屬好聞。
他確微醉,淚眼迷離,雙桃花眼甚是動人。
沈天通欲勸阻他的手終是僵在半空,關於七皇子的事情,他三翻四次的受到教訓,最最好的辦法,便是站在一旁,默默觀看便好。
豁然間,便聽有人輕叩門扉三聲。
‘當、當、當——’
爾後,沈天通瞧了那帥氣絕倫的美男一眼。
此刻,他背對著他,背相當孤影,便是落寞,讓人邁開的步子隻止於原地,不敢再上前半步,怕他酒醉中一通狂吼。
於是,沈天通又墊了墊手上的折扇,及杏花釀的酒香味垂涎欲滴,恨不能同他家帝上一般,不過,他家帝上正在懷念逝去,他確是隻憑解饞罷了。
打開門,店小二便站至門口,一雙大眼睛同兩顆紫葡萄一般,端是木訥的盯了沈天通幾秒。
沈天通亦是訝異的盯著他,皺眉,極是不悅的瞪了他一眼,道“若然無事,便不要擾了我家公子的清閑。”
店小二扶著門檻,頻頻點頭,最後,瞥了一眼倚著憑欄的帥氣絕倫的背影,端忍不住讚美一番,真是人間仙境,世間獨無的美男,不過,正事要緊,此番,他便是忙著來說正事,可不是讚美這絕色美男來了。
“方才有位眉清目秀的公子哥,便說是你家公子的麵…..麵首,‘他’手裏還攥著一枚翡翠玉佩,通透碧波,瞧起來靜若水一般的清澈好看。”
店小二言閉。
華爵天確‘哐啷——’一聲摔去手中的酒瓶。
他並不在乎那公子的樣貌,也不在乎‘他’的姓名,更不在乎他是否是麵首,他最最在乎的便是他所說的蟠龍碧玉。
他一把拽住那小二的衣領,手勁之大,讓他一個趔趄,不小心指甲撓了他白嫩的肉皮,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一雙厚實白皙的大手緊攥著他的衣領,讓他瞪大眼睛瑟縮成一團。
萬分迷蒙中,便聽他的聲音自頭頂發出,一聲暴怒震得大地都顫了一顫“你說,那人現下裏在哪間客房?他手上….果真有我那塊蟠龍玉佩?”
店小二分明嚇傻了,一雙眼睛焦距在一起,隻顧著點頭,不斷的點頭,確是嘴巴緊緊閉起,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簡瀾將那塊精致的蟠龍玉佩揣在懷中,甚至不敢多瞧一眼淩亂的桌子,總有種莫名不安的預感,隻覺那美男子同自己有一股子千絲萬縷的聯係。
抬頭第一眼時,便有那麼一絲熟悉。
那一瞬間的回眸,若三千繁花綻放。
那雙眼眸深邃維秘,確包容浩瀚瓊宇,人群中,一眼,便能尋到。
似是許多個夜裏,橋頭站立那一名男子,亦是一身模模糊糊的黑色,隻餘一個俊美絕倫的背影。
一陣微風吹來,他三千青絲肆意飛揚,無數次,她曾經幻想著他的模樣。
醜的、美的,平庸的…..
確沒有一次同現在所見的這般天人無二的容顏,美得讓人窒息。
亦或許,是他,或許,不是他,僅此簡單,如此而已。
因著逃得急,整個人火車頭一般的至門口時,便聽有聲音已經清晰的傳來。
隔著一扇古代雕花木門,仍是如此的清晰。
“爺,就是這間,‘他’便在裏麵等你呢!”
是店小二的聲音,簡瀾一拍腦瓜皮,完蛋,恐怕今日要多費口舌,將此人蒙混過去。
正在抓耳撓腮,大冬日裏冷汗連連時,腦瓜子裏靈機一動,娘的,她忽然記起一件事,古代人一般隱藏時,大抵都是房梁。
可此刻,白牆麵光禿禿的,且房梁又高又大,她該如何爬上去?
爾後,她左右巡視了一番,似是瞧見了救命稻草,那白牆一旁便有一張八仙桌,八仙桌上再放個太師椅,便可輕而易舉的爬上去。
華爵天大力的一把將門推開,便見室內空空如也,隻餘桌麵上‘人去樓空’的一場狼藉,同方才被誰洗劫過一般。
他率先,眼尖的看到了牆麵一旁擺放的精致八仙桌上的太師椅,確也見沈天通無聲的指指八仙桌上的太師椅,爾後,二人的眸光便尾隨著上了木質房梁。
一雙雙眼眸全都聚精會神到木質房梁上,倒是店小二分外囉嗦,一雙眼睛四處尋覓,嘴裏自顧自地咕“方才還說在這裏等你,怎的一轉眼的功夫便不見了蹤影,莫不成逃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