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一口冰糖葫蘆,在嘴裏咀嚼著,含糊不清道“大哥哥,你再幹嘛?”
簡瀾微微一笑,忽然感覺自己像是窺視小白兔的大尾巴狼,如今,小白兔手上還拿著一串冰糖葫蘆,她立即聞到一股冰糖葫蘆酸澀的味道,肚子叫的更加厲害。
那小胖妮子清晰的聽見她肚子‘咕咕’叫的聲音,揚起胖乎乎的小臉,聲音軟糯糯道“哥哥,你餓了?”她掩嘴一笑。
紅通通的小臉宛若熟透了的大蘋果,鼻頭亦是凍得紅通通的,胖乎乎的手上似是長了凍瘡,手指關節處已然化膿,看起來分外駭人。
她揚起手上的糖葫蘆,分外豪爽的遞到她麵前,眯眼一笑,道“哥哥,我用糖葫蘆跟你換,就換你手裏的。”
簡瀾瞧著胖丫頭手上的凍瘡,心裏沒來由的一陣心疼,抓著小丫頭拿糖葫蘆的手,細細的看了一眼,道“小丫頭,痛不痛,如何不上藥?不上藥能好嗎?”
“奶奶說了,不痛,呼呼,胖丫堅強,咬咬牙便挺過去了。”小丫頭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看起來著實淳樸。
霍然,一雙布滿老繭粗糙的大手橫在她們麵前,簡瀾尚未抬頭,便覺自己的身上挨了一木棍,接著,那分外蒼老的聲音帶著一絲狠厲“你要幹嘛?搶我孫女的冰糖葫蘆?即便是搶,也得問問我老人家的意思,莫要以為我們孤兒寡母好欺負不成?”
後背挨了一木棍,雖然不痛,但也覺得分外丟人,她琢磨著,老人家定是誤會了,誤會她是惡人,正在搶小丫頭的冰糖葫蘆吃。
於是,慌忙站起身,一把扔掉挑著破布的木棍,膝蓋發麻,踉蹌的後退一步,緊接著,抬眼,夜色裏,鶴發滄桑的老人佝僂著背,著了一身破爛夾襖,夾襖上遍布補丁,朦朧的光線耀在她滿布皺紋的臉上,她一把將胖丫頭母雞護小雞的護在懷裏。
一雙渾濁的眼眸仇視一般盯著她瞧,瞧的她一臉的歉然,眯眼一笑道“老奶奶……”爾後一琢磨,‘老奶奶’三個字實屬不好聽,再一琢磨,還可以叫‘老太太’可‘老太太’三個字不是尊稱,再思及書中看到的,腦海裏閃現出了‘老人家’三個字。
於是,便道“老人家,我並沒有搶小丫頭的冰糖葫蘆,我想你定是誤會了,定是誤會了,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她,我方才,是否搶了她的冰糖葫蘆?”
胖丫頭將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睜圓了,思付了片刻,很是淡定的點點頭,道“呃,不錯,方才就是這位大哥哥餓了,他想吃冰糖葫蘆,所以…..”
我去,簡瀾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在地上,娘的,她啥時候成了當街搶孩子手裏冰糖葫蘆不招人待見的大尾巴狼?
原想著,這小胖丫頭是個純真無邪招人喜愛的小孩子,確不成想,一小孩子心急都如此重,眼睜睜的說瞎話,她不過是看了看她手指上的凍瘡,關心了一下子而已,怎的如今確變了味道?
狼狽啊!狼狽,如今在古代已經狼狽到了她有種跳南牆的衝動.
老婦人一直嚷嚷著賠錢,那胖乎乎的孩子便躲在身後,手裏捏著冰糖葫蘆,探出一顆頭顱,隻餘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閃爍著清靈的光澤。
簡瀾實屬無法,幸虧在角落裏,不然會有很多百姓過來圍觀,她皺眉,歎息了一聲,這可不成,純屬浪費她時間,貌似現下裏,最重要的便是趕緊將她擺脫了。
於是,她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向不遠處,夜空中,晨星閃爍,暮色沉沉,空氣中四處彌漫著晚飯噴香噴香的味道,她眯眼,瞧著遠方點點星辰,似是一顆流星劃破天際,她伸手一指,驚呼道“瞧,飛碟。”
果真的,那老婦人快速的扭頭,嘴裏喃喃道“飛碟——”
簡瀾立即轉身,一雙眼眸眨麼眨麼,拔腿便要跑,豈料,轉身之際,方才走了兩步,那胖乎乎的小丫頭瞬間擋在她麵前,肥嘟嘟的小手拉住她的,那雙眼眸可憐兮兮的望著她,嘟著嘴,聲音軟糯糯,道“大哥哥,不要走,好不好,我同阿奶已經兩日沒吃飯了。”
簡瀾剛欲抬腳,瞬間僵楞在了原地,那軟糯糯的聲音讓她心尖一顫,觸動她心中某根心弦,什麼?她掏掏耳鼓,自己沒聽錯吧!已經連著兩日不吃不喝了?
“阿奶不是有意要騙你的,隻是怕我餓著,大哥哥,你莫要怪阿奶好嗎?求你了,不要怪她,好不好?”她胖乎乎的小手捏捏她的手指,一雙烏黑透亮的眼眸似是懸著兩顆淚滴,作勢欲哭的表情,著實讓她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