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似是曆盡千山萬水的滄桑,似是漂浮的太久,明白的太晚,曆經無數的相聚分離,分離相聚,最終,煙花燦爛綻放的一瞬,竟然美得仙氣縹緲,美得讓人感動,喉頭哽咽,欲肆無忌憚的痛哭一場的狀態。
似是讀懂二人眼底間流淌的內容,他嘴角邪邪上揚,眼眸裏一閃而逝的陰沉冷冽暗淡,愈加讓人難以捉摸。
瞧著‘他’沒有半絲情義的眼眸,想要回答‘他’的答案也在那一瞬凍結在嘴邊。
小瘦子及小胖子這幾日偏生好奇的緊,才幾日光景,他家殿下便似瞬間換了一個人,嘻嘻哈哈的性子不見,同他們奴才奴婢閑話家常東扯西扯且無半點兒皇子架子不見,現下裏,似是性格傲氣了一些,高高在上的感覺他們實屬有些不習慣,重要的,活潑好動的性子亦是不見,若然有功夫便躺在寢殿裏,這一副破爛身子骨也大抵不如從前,好似動不動便咳嗽,聽及一個叫幺兒的丫鬟說,她竟然瞧見了殿下咳血,還有一次,她偷摸的瞧見四殿下同‘他’在一處,兩個大男人,且是兄弟的關係,竟摟抱在一起。
她當時震驚不已,慌忙捂住自己的嘴,極怕這一張口,自己小命不保,聽及四皇子同惡魔一般,邪氣的緊,種種可怕的手段自是不在話下。
且他還是用以前的揩齒工具‘柳枝子’連及‘牙刷’都懶得用,提及起來便隨口搪塞一句“這‘牙刷’理當同‘柳枝子’換著用。”
他們同蓮兒樂兒私底下提及這事的時候,蓮兒樂兒一副淡然的表情,便說人都是會變的,人前一個模樣,人後一個模樣,昨日一個模樣,今日一個模樣,變來變去,隻要那張臉孔萬年不變便是好的。
那時候,樂兒適時的插上一句“不對不對,臉孔也是會變的,等人老珠黃的時候,皺紋橫生,容貌便會發生變化。”
最最讓小瘦子訝異的是,那一日,老六提著一食盒的宮廷酥餅前來探望,他家殿下竟極端不識趣的說“六哥,這宮廷酥餅我實則並不喜愛,你還是端回去給織雲公主吧!”
那時,老六僅當‘他’是鬧情緒,嫌現下裏多半時日是陪著織雲,因此,很少時間來陪‘他’,於是,微微一笑道“小七,你同六哥置氣嗎?是嫌棄六哥這些時日沒來看你?”
“六哥,說笑了,及這些甜膩膩的食物我還真是不喜愛,因此,你便拿回去好了,還有,以後還是喚我七弟吧!小七我聽著極不自在。”
他瞧來瞧去,以為是換了一張麵皮,亦或是又在作怪,可審視了半晌,瞧‘他’眼眸子裏,閃爍著認真堅定,除卻認真還是認真,最終,他也沒轍了,臉蛋還是原先的臉蛋,語氣變了,不似同一個人,旁的,似乎沒有一點兒過錯。
‘他’現在給他的感覺,以前是古靈精怪,外加調皮淘氣,整蠱搞怪,現下裏確一副目中無人,傲慢偏執的模樣,實屬讓人猜不透,僅僅數日,‘他’便換了性子。
華爵天白日來的少些了,隻是一個夜黑風高,暮色沉沉的晚上,他翻牆而入,偷摸來到‘他’寢殿,當時,已是子時,更深露重,他直接破窗而入,蛐蛐的鳴聲在寂靜無聲的夜裏仍不顯突兀,那一處野草香在推開窗的一刹那迫不及待的飄進寢殿。
似是方才掉了幾滴小雨,現下裏,木窗子顯得分外濕潤。
站至榻前的時候,‘他’並未入睡,許是方才被噩夢驚醒,竟是驚了一頭冷汗直冒,睜開眼睛,不經意的被床榻邊緣的高大身影所吸引,甚至嚇得險些驚呼出聲。
天上的皎皎之月被烏泱泱的雲團子遮掩著,因著下了一場小雨的緣故,空氣都帶著泥土的清新香氣,今晚,並不是很熱,還有絲絲涼風同手臂、臉龐輕輕一掃。
站立了半晌,靜寂的寢殿裏沒有半絲聲響。
‘他’聲音顫抖的,低低的問了一句“誰?是誰在那裏?”
那聲音似遠古鍾駸一般,曆經滄桑富有磁性,好聽的似一首讓人聽不厭的曲子,半晌,他沉沉的歎息一聲“瀾兒,是我。”
‘他’皺緊的眉剛鬆懈下來,繼而又緊張的攢起,是他,華爵天,他大半夜不在寢殿休息,現下裏,跑來‘他’這裏作甚?
“哦!”‘他’小心翼翼的應了一聲,沒有下榻,而是往裏挪了挪,直至縮至床榻床榻一角,蜷縮起來,他那種與生俱來的王者霸氣,威震的‘他’想逃離遠一些,怕被他發現了破綻,以及旁的蛛絲馬跡。
‘他’疑惑的問“我當是誰,原不成是二哥,二哥,可有旁的事…..事前來嗎?”
他躥上榻子的時候,實屬嚇了‘他’一大跳,四皇子心裏變態他是知曉的,可二皇子呢?貌似,從前他們之間沒甚交集,既是沒甚交集,他大半夜不再寢殿歇著,跑‘他’寢殿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