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六皇子啊!此番是?”那侍衛似乎司空見慣了,遂,仍然秉公行事道“何事出宮?”
“替父皇購置誕辰之禮,如何?你們也要攔著?”
“自是不敢攔?”那兩名侍衛提著燈籠,顫巍巍的往後退了退,爾後,命人大開了城門,讓出一條道來,那時,簡瀾垂首,將帽簷壓低一些,怕這張過於白皙突兀的臉蛋被人發覺。
“呀!終於出宮啦?”簡瀾瞬間爬進馬車裏,將黑色的紗帽隨意一扔,露出一張白皙的臉蛋,那時,馬車已然疾馳到寬廣的大道。
老六無奈搖搖頭,眼瞧著她腦袋快要磕到坎上時,伸出猿臂,一把扯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拉,一把將她拽進懷裏,登時的,那竹葉香味撲鼻而來,因著太急,他披散而下的頭發紮在她臉上,若墨色毛羽,癢癢的、味道淡雅馨香的。
那一身的白在夜色中飄忽朦朧,自帶仙氣,待穩定之後,簡瀾才發覺自己躺在六哥的腿上,且被他那一雙璨如星辰的眼睛晃花了眼,意識到這氣氛實屬曖昧。
簡瀾忙及他尷尬一笑,立即坐起來,一雙眼睛趕緊瞥向別處。
老六也意識到這氣氛實屬曖昧,借此整理起自己的衣袍來,待渾身上下整理了一番,他才撩開簾子,瞧向車外,一副表情簡直太過僵硬不自然。
外麵黑乎乎的,除卻陰森詭異,半個影子都無。
陣陣勁風和著夜間的泥土草香味徐徐傳來,這夜間的一番空氣倒生生濕潤的很。
“父皇現下裏正在考慮立儲君一事,我想,二哥應當之無愧!”他的聲音溫溫柔柔、輕輕淺淺,同徐徐附帶草香的輕風一般,讓人心裏無端端的舒坦。
簡瀾尋聲望來,有燈籠搖擺的光線自簾縫中透進來,轎簾外,執燈籠的小廝恐怕提燈籠辛苦至極,這馬車上本就晃晃悠悠,再加以勁風的摧殘,便是尚且亮堂已實屬不易。
老六半張臉恰巧被縫隙燭火耀得極亮,那隻眼睛由其亮,簡瀾又端端心裏發起感慨“皇室的基因真強大,這妖孽如何這般好看?及女子還漂亮上幾分,是不是人哪?”
可是,好似他再說正題,立儲君,意思是太子,將來的皇上,這有何好爭搶的,便是給她再多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將一個國給她,她都不稀罕,前提是她不想操這個心,最重要的,她貨真價實的身份是個女子,女子…..女子的皇帝太少。
“六哥,”簡瀾順手一摸,便摸到一青瓷茶杯,她順著窗戶一扔,一張臉瞬間黯淡無光,負氣道“莫要同我提二哥,我同二哥…..絕交了,有甚了不得的,他不讓我去爵天殿找他,我就永遠不去,權當這世上沒有二哥這個人。”
“就覺得你今天不對勁。”老六放下轎簾,挨近她一些,微微一笑道“同二哥置氣幹嘛?他就這種脾性,及誰都愛答不理的,依我說,他對你好多了,又是擋箭,又是送藥膏,又是替你挨板子,這分的恩德,我瞧著,你是不好償還,就說我吧!平日裏,我同他說上幾句話,他最多就是一個字‘嗯’!要麼就是點點頭,爾後,大喇喇的將我忽視,有時,隻當我是個透明人,直接自我身邊擦身而過。”
“他真是這般?”
簡瀾不太相信的揚著一雙大眼問。
結果是,僅看到老六不住的點頭,認真的點頭,丁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而且,她托著腮,繼續聽那白衣美男有條不紊的侃侃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