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僅剩樂兒站至那裏,她一張臉著實暗淡,嘴角抽抽,慘兮兮的笑著說“殿下,奴婢也做不來,奴婢….奴婢不是那塊料,不然…..奴婢去外麵尋個模樣靈巧的丫頭替代,你看……”
“樂兒,瞧你那損樣。”簡瀾揉揉太陽穴,頭痛欲裂的滋味著實不好受“去去去…..隨意拉一個也成。”
瞧見那丫頭施施然的退出去,她瞬間如霜打的茄子,蔫了的黃瓜,躺在榻上,再雙手撩起皺巴巴的被褥蓋在身上,現下裏不僅肚子痛,渾身亦是痛得難受。
昨晚上一夜沒睡,盡管難受,倒愈發昏沉,最後,竟模模糊糊睡著了。
睡夢中,似乎見她老娘正在用擀麵杖擀麵條,她在一旁吸著哈喇子,微微一笑說“老媽,我最愛吃你擀的麵條,三碗,我吃三碗。”
老娘見她笑嘻嘻的舉著三根手指頭,於是,用沾著麵粉的擀麵杖指向她,似是一腔怒火瀕臨爆發,聲音提高三個分貝道“滾回去寫作業,作業未寫完,不準吃飯。”
“老媽,通融通融了,我這次街舞比賽得了特等獎。”她笑嘻嘻的抓住擀麵杖的另一頭。
“不成,作業必須些。”她老娘一把抽回擀麵杖,說“街街舞同作業有一毛錢的關係嗎?”
“沒有。”簡瀾搖頭。
“那不結了,沒有便去寫作業。”
麵條,麵條,香噴噴的麵條。
簡瀾一著急,瞬間驚醒,醒來之時,便見一模樣秀氣的小丫頭站在她榻前,當時,她手裏捧著一青瓷碗,大眼睛眨麼眨麼的讓人心肝顫顫。
“殿下,是青玉讓奴婢將這碗端進來,吩咐說讓你趁熱喝了,方才,奴婢正愁著如何喚醒殿下,倒是趕巧了,殿下醒來了,既是醒來了,便趁熱喝了吧!”那小丫鬟說得小心翼翼,聲若細紋,且萬分膽怯的模樣,倒是讓人生出幾許憐惜。
她有氣無力的接過青瓷碗,臉色慘白慘白,連及朱唇都未有一絲血色,渾身疲憊的不想動彈半分,似是病入膏肓的模樣,皺著眉頭,咬牙,一口將萬眾的紅糖薑水喝了個一幹二淨,頓時,效果就是這般明顯,不僅舌頭因著碰了薑,火辣火辣的痛,嘴唇火辣辣的燒著一般,額角滲出微微涼薄汗漬。
小丫鬟接過已經見底的空碗,麵帶羞澀地說“方才青玉大人說了,便讓奴婢先行在寢殿內侍候殿下。”
“哦!”簡瀾點點頭,爾後,重新躺回榻上,將單薄的錦被蓋在身上,接著,連及腦袋都蒙的嚴嚴實實。
躺下未有多久,便聽有人在她耳畔呼喚“瀾兒——”
那一聲瀾兒讓她頭皮發麻,渾身雞皮疙瘩通通豎立起來,心裏的某一處確柔軟無比,那一聲呼喚,帶著無窮無盡的溫暖,讓她心尖尖一顫,喉頭發澀,險些哽咽出聲。
頭頂是嘩嘩直流的汗水,甚至濕了一身,額角的已然浸濕在榻上,方形枕頭上,捂得心裏發慌,但是她無論如何都咬牙忍著,這夏日裏蒸桑拿的感覺讓她胸悶,透不過氣。
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以為自己在生病時心裏想到的竟然隻有他,以為….
眼睛已然不能睜開,臉頰上的汗水已然滲進眼睛裏,浸得發痛,霍然,錦被掀起一角,透進一豎亮光,似有一雙眼眸透過這絲亮光往裏瞧,往裏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