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聾的,你說讓我拆堵牆(1 / 2)

簡瀾一行人終於走至宅院前,便說是宅院,其實是一座淡雅的青石小屋,隻不過,透過纏繞藤曼的竹籬笆往裏看,滿是四月盛開的各色鮮花,以及剛從泥土裏鑽出的嫩芽芽。

那時,一灰袍老人右手持葫瓢,正在及嫩芽芽澆水,背影看,確是位風姿綽約、精神矍鑠老者。

眾人幾許激動,經過一場腥風血雨、生死搏擊,終是守得雲開見月明,是人便有這種心理,在未達目的之前,總覺得目的地是何其的偉大,讓人遐想連篇,可堪堪到達目的地之後,又略帶失望。

簡瀾及慧兒算得上最為激動的,可更為激動的,便是凱西,當年他便心底謎團未解,始終覺得遺憾,那份解不開的心結始終及他鬱鬱寡歡,甚至…..至今未娶。

“爹爹——”慧兒如小鳥兒一般,飛奔過去。

盡管她聲音不小,可那老人仍如未聽見一般,自顧自的澆水。

直覺有人狗熊一般將他抱個滿懷,他方才轉身,聲音幾分沙啞,道“死丫頭,你去哪了?留我老人家一個人,你真忍心?外麵野獸諸多,你是如何逃離險境的?”

他負氣的將葫瓢扔進滿是水的木桶裏,‘咚——’地一聲,濺起無數水花。

那老者五十有餘的模樣,隻下巴根根黑色胡須清晰可辨,劍眉英挺,鼻梁高翹,可想而知,少年時,定是一英氣小生。

“是他們,是他們救下了我。”

慧兒伸手,指向簡瀾一幹人。

那時,擇元已然踱著步子,走向他們。

便是五十郎當歲依然健步如飛,倒堪堪讓人不能小瞧。

他止步,掃視了眾人一眼,剛欲拱手謝恩,見到凱西時,恍惚了半晌,似是記憶,似是回味,似是…..

凱西那時突然失控,瞬間跪在擇元大師麵前,連及眼眶都紅了,啞聲道“大叔,你倒告訴我…..告訴我擇司如何死的?”

擇元見他睫毛間搖搖欲墜的淚珠,心下一沉,連連擺手,道“我耳朵背,聽不清你在說什麼?這位公子,還是先行起來吧!”

他說著話,雙眼爍爍閃躲,似掩飾心底那一抹早已封存的傷痛。

擇司,那人還未將你忘記?若然當年你嫁於他,如今亦是幸福圓滿。

亦不至於……常年黃土下相伴。

“凱西,先起來吧!”

慧兒上前攙扶,“我爹爹耳背,便是我也一般,有事時便同他大聲說話,亦得貼著他的耳朵,這般的毛病,已經許久了。”

“擇叔,我是凱西,凱西…..”他幾許癲狂的踉蹌起身,一把拽住擇元的衣袖。

“什麼?往西?”擇元右手攏成喇叭狀,貼在耳畔,微微皺眉,焦急且不懂的模樣倒堪堪幾分滑稽。

簡瀾當下皺起眉頭,便是跋山涉水,經過萬般險阻來到他麵前,誰知這傳說若神嫡般的擇元鬧半天是個半聾子。

“爹爹,是凱西。”

慧兒貼在他耳畔,拚盡全力扯著嗓子在他耳旁大喊,好家夥,若然沒有一出漂亮的小嗓子,這老頭還真聽不見。

“哦!哦!哦!凱西啊!”擇元一顆頭若小雞啄米一般,點個不停。

不多時,眾人紛紛進屋,依次落座,裏麵擺設倒顯奇葩,除了八仙桌雕刻得精美細致奇特,旁的座位全全都是石頭雕刻,雖是簡潔尋常的石凳,可堪堪上麵雕得圖案各不相一,有放鞭炮捂耳朵的孩童,有吟梅圖案外加八字題詞。

慧兒便自豪的說道“全全都是爹爹閑來無事時雕的,這雕工技藝可還不錯?”

簡瀾訝異點頭,不管古代亦或是現代這能人才俊可謂層出不窮。

擇元已然是半截入黃土的殘燭老人,因此,生平閱人無數,麵前黑色狐裘的倜儻男子英俊無雙,那份氣質如王者霸天下,孤傲且一番正氣凜然。

這些許年,他還尚未見到這般的,讓人一見不僅是驚豔絕倫,風華絕代,而且有種望而生畏,且在他麵前,恭敬謙卑,甘願俯首稱臣。

麵前的男子堪堪一副帝王之福相,

他倒明著問過“這位是?”

“這位是華爵國二皇子華爵天,這位是七皇子華爵瀾。”慧兒鄭重介紹。

雖說僅是皇子,可擇元仍半信半疑,他眉宇間的帝王之相已然塵埃落定,不可能隻是皇子如此簡單,可……如今以些許年遠離世外塵囂,倒不想管許多無關緊要的。

至於那七皇子,一副柔弱女子的無骨模樣,分明是闖禍惹事之徒,在這方麵及男兒還勝三分。

“此番二位皇子前來?”

當下,擇元便滿臉疑惑的問,便是華爵國的皇子,如今冒著危險,跑到這裏來做甚?

這山間老虎凶猛食人,野狼群居圍阻,再者蛇蟲鼠蟻更是數不勝數,因此,他便不常出去,便是出門,也采購許多回來,用品能用半載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