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扛起,當麻袋一般(1 / 2)

如今,人去樓空,信箋中,她大概意思便說‘一入宮門深似海,這皇宮裏危機重重,若讓人窒息的牢籠,便如何都不適合她,這便是其一,其二便是她區區一個下等婢女,還在翠樓當過幾年花魁,雖隻賣藝不賣身,但名聲上便是一般男子都趨之避之,更何況他是太子是儲君,是未來的帝王,她更不能…..’

這些還不是主要的,最重要一點兒便是她責怪他,責怪他已將一顆心獻了出去,所以,她寧可一人獨自離去,黯然傷神幾年,也不願看到一出悲劇就此上演。

後來,當瀾兒拿著那塊玉佩來到他身旁之時,告知他家母病逝的消息,他更是重重一擊,一連幾日病重,不思飲食,不得朝政。

瀾兒那一雙靈動的眼眸,似乎及她娘親幾分相像,一樣的靈動純淨,隻是…..‘他’的脾性過於頑劣,那番的淘氣使然簡直及菁菁大相徑庭。

尤其是那次大病初愈,性格簡直脫胎換骨,猶如再造,旁的皇子公主倒極端讓他省心,起碼的,不管是射箭騎射,亦或是詩詞歌賦,總是拚命前走,極端用功,沒一個讓他失望的。

可這華爵瀾,性情頑劣至極,宮裏禮儀半分不會,著實讓他傷神生氣,唯一他看好的,便隻有兄弟情義了,瞧瞧他那幾個兒子,每次他氣得懲罰‘他’時,那幾個…..總有一個會站出來,幫‘他’說話,若論相處關係,華爵天應屬最佳。

不是及‘他’擋箭,便是及‘他’擔罪受刑。

他亦不知華爵瀾這小子哪來的魔力,竟然每次化險為夷,有人願意以身犯險,前來相助。

思緒仿若回到當年,又堪堪自當年記憶中無奈回到現實,那時,眼眶酸澀,竟忍不住蒙上一層水霧。

瞧了一眼正跪在地上的人兒,氣已全消,聲音緩和了不少,呐呐道:“你倒是說說,夢裏你娘親講了什麼?”

“提及娘親夢中所講,她便是告訴了我一個秘密。”那時,簡瀾神神秘秘,豪雲見怪不怪的撇嘴,這小子莫不是又出什麼餿主意,保管待會兒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哦!”皇上一臉的訝異,也同旁人一樣似信非信的模樣,但仍然認真的洗耳恭聽。

“便是關於揩齒問題。”

她言語一出,眾人眼光都齊刷刷的望向她,險些栽倒,獨獨以為她再同皇上玩笑,可見她清麗的臉上滿臉鄭重認真時,且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當下便不知她又在打什麼主意。

“揩齒?”在眾人的屏息中,皇上疑惑脫口而出“你娘提及揩齒作甚?”

“父皇,能借一步說話嗎?”簡瀾抬頭,著實神秘的問“若然是一秘密,所以,僅父皇一人知曉,旁人嗎?”

“好吧!”皇上見她那副為難且著實神秘的模樣,思及這裏鐵定是有苗頭的,便點頭應允。

將一眾人屏退了,尚書房內隻堪堪剩他們時。

皇上才道“現在,你可以說了吧!關於你娘親的囑托,到底及揩齒有何關係?”

“哎!”簡瀾站在皇上麵前,倒沒提旁的,且先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道“娘親對父皇是極好的,便是在那邊,也仍然惦記著父皇,這份情深義重莫說旁人,便是連及我都潸然淚下。”

“菁菁,菁菁她到底說了甚?”

那時,尚書房隻剩他們二人,自是不必避嫌,皇上顯然幾許失控,聲音哽咽,連及眼眶都紅了,他抓住簡瀾的胳膊,著實急迫的問。

那時,簡瀾有點兒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她剛進宮時,何淩便及她說,她娘叫歐陽麗,怎麼如此皇上喚她菁菁?

“呃!”簡瀾停頓。

“你倒是說呀?”

皇上失控,甚至幾許瘋狂,捏緊了她的胳膊,她痛得牙齒吸氣,如流水一般開口“娘親說了,她時時念著父皇,掛念父皇的身心安康,因此,命我去割些馬尾毛回來,做成她提及的揩齒工具‘牙刷’,用‘牙刷’替代那柳枝子及粗麻布。”

“牙刷?”皇上訝異,緊皺眉頭,道“那牙刷到底何模樣?朕如何從未聽及過?”

“這牙刷目前世上絕無僅有,並且製作方法娘親已然告知我了,現下,隻待時間,父皇給我幾日的時間,我先行研究研究。”

皇上思及半晌,最後欣然應允,倒是準她幾日不用來尚書房,不過,最重要的,便是出‘牙刷’的成品。

簡瀾那時,一心想著灰溜溜的跑路,若然吃不著板子,便是萬萬之幸,正想著皇上一時心慈手軟,亦或是健忘些,忘了關於詩經一事時。

豈料,皇上倒是記憶極佳,仍將詩經一事堪堪抬到明麵上來,便說“這割馬尾毛一事倒不了了之,可這詩經一事,那當另論其為。”

最後,皇上堪堪自三十大板減到了十五大板,簡瀾倒是沾了自己未曾見過的掛名娘親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