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廝倒是一時慌亂,便說話結巴道“四殿下吉祥,七殿下吉祥。”見二位爺點頭,便又問“殿下,此番夜裏前來,是……”
殿下的心思,圈馬小廝自是不懂,各人有各人的喜好,晚上來騎馬的亦不在少數,幾位爺也都堪堪晚上來過,大抵是情緒不佳,來此多半消除煩悶。
“將芸初牽出來,七殿下今日心情不佳,想借芸初一騎。”
圈馬小廝見四殿下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此番著實訝異,言及這四殿下不僅為人狠辣,且極端不好說話,莫說是借馬一騎,便是動他的馬一根指頭,也堪堪不能饒恕。
他來之前,圈馬小官便千叮萬囑,這眾多馬匹裏麵,四位殿下的坐騎千萬好生看護。
其中最嬌貴的便是二殿下的黑龍,及四殿下的芸初。
黑龍嗎?自有一番不凡來曆,連及皇上都及它刮目相看。
至於芸初,雖未有黑龍那番可歌可泣的來曆,可因著之前的教訓,當初圈馬的小廝因著未看護好芸初,亦正趕上芸初狀況不佳,便被四殿下的人帶走,之後,便再未看見那圈馬小廝。
聽說,被打成了殘廢,四殿下命人給些銀兩,便趕出宮,生生打發了。
倒是上報時,便說這小廝生了一場病,未扛過去,便…..此事,在皇上眼裏,便是綠豆芝麻的小事,因此,也未前去追查。
此番,小廝自是不知這四殿下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倒那時看來,獨獨對七皇子特殊一些。
不過,外表看來越好,興許隱患越大。
圈馬小廝將芸初牽出來時,由於是夜晚,乍一看時,簡瀾尚且以為是黑龍,那番高大威凜,可堪堪在上前看時,確大抵看出至少六分不像。
黑龍是純黑色的,芸初確是棗栗色的,夜色微茫下,簡瀾自是瞧不清芸初的模樣,隻覺世上馬匹除卻顏色之外,大抵相似的緊,看不出美醜。
圈馬小廝將馬韁繩直接遞給簡瀾,那時,簡瀾尚猶豫了幾秒,依然搖擺不定,在危亡麵前徘徊,衡量金錢及生命的重要性,便是以不知錯,前麵就是深淵。
簡瀾自己尚不知如何接過韁繩的,隻待反應過來,尚覺生命才是革命的本錢時,那馬韁繩已然握在自己手上,小廝早已轉身,往前行去。
那時,簡瀾隻當那馬韁繩是燙手山芋。
想嬉笑著解釋,這是一場誤會。
可四殿下早已雙手環胸,一副觀好戲的模樣,雖隔得幾步之遙,尚遠一些,但那眼神裏的絲絲嘲諷,簡瀾大概能看到,便同作詞時,李太傅欲責罰她時,表情大抵相當。
氣氛相當嚴肅了些,為緩和氣氛,簡瀾玩笑道“四哥,今日已晚,可否改日再來?”
那廝依然保持著方才的姿勢,隻嗤笑一聲,略帶一絲嘲諷道“怎的?七弟莫不是怕了不成?若然怕了,我是萬萬不會勉強。”
娘的,這丫激我?簡瀾那時心裏著實氣憤。
她美眸亦是骨碌碌一轉,及四皇子莞爾一笑,道“四哥,可否借匕首一用?”
“自然…..”那家夥依然站在原地,雙手環胸,那番的邪笑陰森森,墨眸放光閃閃冷冽,朱唇緩緩輕啟,字字清晰的溢出兩個字“不行。”
簡瀾一雙美眸睜得極大,正欲哭訴不用匕首怎麼拔毛?
確聽那廝不緊不慢的來了一句“不僅不行,我還要限定時間哦?”他挑挑那兩道極端英挺的眉毛,僅伸出一根手指,極緩道“一炷香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