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朱雀神鳥的真身,獨自在林深處生產,一陣陣絞痛過後,我累的大汗淋漓,方才生下一個蛋來。
因結界之內,我不知時辰,更不知過了多久,卻知道定然時候不早了,我在這裏耽擱了許久,桀必然焦急。此刻已然冷靜,料想若真是千紫顏所為,她也定然不敢再就待在梨園裏了。所以我便想著先安頓好我兒,卻也不是我兒,畢竟如今也不知是男是女,隻是一個蛋而已。
正思索見,忽覺地動山搖,林中鳥兒受了驚,都四散紛飛,我搖搖晃晃地險些站不穩,看著情形,定是眾神的封印破了,孟章一死,那封印便失效了,我一想著,頓覺不好。
需趕緊去眾帝台才可,但是在此之前,我不知應當如何安置這孩子,敲定主意之後,我決定去一趟瑤池,先將孩子托付給風神姐姐,她要守著瑤池,想必此時不會走脫。於是我便騰雲駕霧而去,流星般到了瑤池。
風姐姐果真還在,我將孩子交給她道:“風姐姐,這是我和冥千的孩子,拜托你務必照顧好他,如今孟章兄死了,相柳就要出逃,冥千一定會去與他死戰,我要去找他。”
風神驚問:“孟章如何會死?”
我便將大荒山發生的種種道與風神聽,說著,又不覺泣下,風神聽後,震驚不已,驚呼道:“這必定是相柳的詭計,我們一直盯著軒轅府,卻不想他在神界是有內應的。”
我道:“此事還不能急著定論,我現在要趕緊去找冥千。”說著,將孩子交給風神,“姐姐,孩子就拜托你了。”
風神結果我尚且還是個蛋的孩子,歎了口氣,我又道:“若是我回不來了,還望風姐姐替我撫養他。”
風神道:“你自己生的孩子,自己不養,卻叫我來養,是為何意?我不管,這孩子,早晚是要交給你的。”
我苦笑,縱是再多的淚水為了孟章兄都已經流幹了。我看著風姐姐懷裏的蛋,歎息道:“我知道自己不是一個稱職的娘親,如果,我這一去,回不來了,還望風姐姐不要告訴他,他有我這個娘親。”
風姐姐點點頭,沉默不語。
我不想太多留戀,轉身要走,風姐姐忽叫住我問道:“孩子的名字,你先給他取好。”
我道:“無論男孩女孩,都叫不憶吧。”
“不憶。”風神沉吟著,不覺落下一滴清淚。
我狠下了心腸離開瑤池,獨自去往眾帝台,此時,隻怕他們已經鏖戰多時了。
我在路上,一個不察竟然被人突如其來給暗算了,從雲端栽了一個跟頭摔下來。
我心裏不由惱火,起身看來人是誰,卻見前方走來兩個女子,一個穿著紫衣,一個穿著紅衣,卻是千紫顏和雲曦。
我剛剛生產不久,體力仍虛,又剛剛不防被她二人暗算,此方,隻剩下平時一半的功力了。雖是一半,若單純對付她二人,卻也還是容易的。
那雲曦上前道:“我等著這一天等了這些年,可終於,還是叫我等到了。”
千紫顏冷笑一聲道:“想不到堂堂朱雀神君,竟然落入了我的手裏,我這些日子,給你端茶倒水,當牛做馬,我這心裏,該有多恨哪,當年我那樣心心念念愛著冥千,他卻將我比之糞土,如今,我投身在這副皮囊上,他卻仍然看都不看我一眼,可你,偏偏讓他如此念念不忘,愛了幾萬年,難道,就因為你這麼一副皮相,若是如此,那我便將你的皮扒下來,套在自己身上,這樣,他應該就會愛我了吧。”
我見她說話古怪,狐疑道:“你不是千紫顏,你是誰?”
她眼角斜飛出一股毒意,道:“我就是千紫顏,不過卻是當初渠英投胎轉世的。”
“渠英?是誰?”我未嚐聽說這個名字。
“神君高貴,自然沒有聽過我這等貧賤之人的名字,冥千,定然也從未向神君提起過我。”她緩緩道:“我與他一樣,都是相柳洞府的人,我叫渠英,是相柳的侍妾。”
我聽後故意輕蔑笑道:“原來不過侍妾耳,我當是何了不得的人物,你這樣的身份,我自然認不得。”
她更是生氣,怒道:“你以為,我願意委身相柳?洞府裏我不過個下人,如何,就能反抗相柳呢?可歎我失了清白的身子,還更叫冥千嫌棄了。我投胎到這一世,恰恰就是相柳族人一脈,也不料還是被他給找到了。如今,相柳大人已經答應我了,若是能助他奪得三界,冥千,就是我的。”她說完得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