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上前,手從薛軒逸的手掌後方溜了進去,緩慢的握住了他的四個手指,拉了拉,讓他不要生氣了。
薛軒逸一聽趙優的話,手臂上的筋又隆了起來,體內的躁動因子重新活躍了起來,又想要動手。但是有我拉著他,所以他沒有動,隻是壓低眉頭,看向趙優,說:\"我們要帶她走一趟,大東哥沒有意見吧?\"
\"有意見,有什麼話,以後再說,在這什麼也不要說了。我說了,她是個病人需要靜養,你不該去為難一個孕婦。\"即便是此刻,淩風還是護著趙優。
\"這樣的孕婦,又能生出什麼樣的好東西?\"
如果我此時告訴薛軒逸,我看到趙優和九千代一起出入婦產科的話,他一定會做出更加失控的事情吧。
薛軒逸懶得廢話,隻是壓低聲音對淩風說道:\"今天這個人,你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
趙優擦了一把眼淚,本來還想再將我一軍,哪知道顏然助我一臂之力,拆穿她的醜事。
隻可惜,顏然似乎對她和蘇馬力之間的瓜葛一概不知,否則,通過顏然的嘴巴,可信度會高一些,淩風也不會直到現在,還甘願被蒙在鼓裏。
你握過一個男人,因為你而顫抖的手嗎,他的血液,他的脈搏,仿佛能夠撼動你的世界。
淩風依然不表態,他伸出拇指,擦擦嘴角的血,看向薛軒逸,說:\"可以了嗎,可以了,就請出去,她現在需要靜養。\"
趙優走上前,擋在淩風的麵前,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對淩風說道:\"煜,我跟他們走。\"
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沒有演戲的必要了,對於她來說,似乎也沒有多大的損失,生氣發火的隻是薛軒逸而已,又不是和她有關係的淩風,倒是顏然慌了,一方麵因為王靜宇而怒火中燒,一方麵又因為在薛軒逸麵前醜態畢露而不知所措。
淩風沒有阻止,趙優走到我們前麵,眼尾冷冷的掃了一下,也不像之前那樣虛弱了,看起來和一個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顏然想要伸手去抓薛軒逸的胳膊,結果在他的一個眼神下,硬是收了回去。
薛軒逸當著顏然的麵,攬住我的腰,視線低低的俯視著顏然:\"從今天開始,你和我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顏然的嘴巴微錢,就像吞下去一個大雞蛋一樣的難堪,她瞬間覺得是我利用了她,於是毒辣的視線投向了我,但好在王靜宇的出現,讓她對薛軒逸的興趣消減了一些。
我假裝不經意的側頭,淩風的眼神,落在薛軒逸攬住我的手臂上,然後他聲音寒寒的對薛軒逸警告道:\"你最好讓她沒有事。\"
薛軒逸用鼻息輕嗤一聲,嘴角勾起一個冰凍三尺的冷笑。
...
趙優像是料定自己不會有事,所以坐上車之後,她一點慌錢的樣子都沒有,反而像是刻意裝作悠閑的樣子嘴巴裏麵還哼著小曲。她眼睛連我的方向掃視都不掃視,即便知道是她捅的我又怎樣,淩風根本就不在乎,甚至在我們離開的時候,還不忘記囑咐薛軒逸,讓他不要傷害到趙優。
這感情還真是深啊,如此可見,淩風是個極其護短的人,趙優再惡心,心狠,隻要對他好,對他溫柔,他就無所謂。
我感覺我後背上的傷口又痛了,現在事情被拆穿擺在明麵上,日後,他會不會和趙優一起商量,怎樣才能讓我死的不知不覺……
我想想,就覺得心寒。
趙優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薛軒逸一手抓住車框上,弓著腰,頭伸進車窗裏麵,冷冰冰的和趙優對視兩眼。
趙優雙手扶住自己圓滾滾的肚子,頭微微的底下,側著臉頰,一副溫婉賢淑的模樣,飽滿的耳垂上,還有一顆小小的耳洞,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打的。
薛軒逸怒怒的吸了一口氣,臉頰兩邊都有些凹陷下去,手背上的幹筋都鼓了起來,指尖幾乎要把車子的外殼掐一個坑!
他退了出來,揮了揮手命令手下:\"你們兩個進去,把她給我看緊了!\"
\"是。\"
話音落下,兩個男的便一左一右的坐了進去,把趙優給擠在中間,薛軒逸手扶門框,把門給狠狠的摔上,砰的一聲響,車身都跟著搖晃兩下。
然後他握住我的手,上了另一輛車。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醫院,對我們之間的對話又聽到了多少,總之他進了車裏以後,臉上的表情依舊不好,像是冷麵閻羅一般讓人接近不得。
他靠在椅背上,車身足夠的長,以至於他可以翹起二郎腿,帶著責備的語氣問我:\"如果不是我今天撞見,你還準備瞞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