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煕一聽,心便揪得緊緊痛......他對齊宣獨寵已是不爭的事實,其她人等隻是難得分一杯羹。但就這樣渺小的機會,襄貴人都可以懷上龍胎,並且生下皇二十子胤禕。而齊宣,卻始終未能有孕。雖然她嘴上不說,但那天見襄嬪懷抱幼兒,齊宣那盼望的眼神,康煕沒有忽視。
你不是做了一個搖鼓給他嗎?他好像很喜歡,看著搖就笑。要不你再做些小玩意兒給他,朕看他一定會喜歡的。他隨便出了個主意,就是不想多作談論。
嗯,好的。輕輕地應著,她始終未能放下思緒:皇上,齊兒真沒用,到現在也未能為你誕下孩兒。
他最怕就是聽她說這種話,要知道,這不是她的錯--當天的事情,救回她一命,卻也賠上親子之命。
不舍得她為此憂鬱,強壓心中的痛楚,溫柔地哄著她說:你還年輕嘛,總有機會的。他一定要守住那個秘密,他不能冒險讓齊宣知道。這個痛苦一直在折磨著他,沒有人可以與之分擔。
咦?這是誰的貼子?誰是賢王?她好奇地望了一眼,未敢多看。康煕坦然攤開:你還記得何焯嗎?
嗯。
何焯的父親去世,他回江南奔喪,臨走前將身邊的幼女交由胤禩的福晉照看。聽說胤祀特意委托何焯在江南為他購書,南方的文人儒士有感於胤禩的好學精神,稱讚胤禩'實為賢王',還說他品學兼優,禮賢下士,是很好的皇子。這本應該是備受讚賞的事情,但康煕此時說來,卻有一種不以為然的味道。
八阿哥的名聲好,也代表皇上的名聲好。她知道康煕不會批示此貼,便自作主張把它蓋上,放在一邊。這一舉動得到康煕的默許:如果胤礽能學到他一半的本事,朕也覺得欣慰。
八阿哥一向都具有較好的名望,而太子的種種行徑,卻是叫人敢怒不敢言--包括康煕本人在內。這個太子是他一手所立,是他一手調教,但結果卻是與他所原相去甚遠。
齊宣沒有說話,這個時候說實話不對,說勸解的話又覺太假。隻是帶著微笑,為康煕打開了下一本奏折。
襄貴人曾在康煕四十一年產下第一胎麟兒,是為皇十九子,卻不幸於叁歲時夭折。現再度產子,自是顯得矜貴過人。康煕也著太醫特別照顧,一時間,襄貴人的寢宮便忙碌起來。來往的人客絡繹不絕,有恭喜送禮的,有巴結奉迎的,總之無論是誰都覺得襄貴人終於可以再度母憑子貴,應該會有所晉升。聞說康煕對此幼子甚為喜歡,甫一見麵,便誇他長得好看。此子也甚為通性,見到康煕即格格聲地笑,盡討他的歡心。就不定,從此就貴人為妃,眼下多了人來串門,也為這宮中過份的安靜帶來一點生氣。
襄貴人,這是我們幾個答應為小皇子繡的百福圖,望貴人收下,不成敬意。芷雙帶頭,幾個答應跟在後麵。隻是來恭賀一聲,她們都作盛裝打扮,為的就是想搏能見皇上一麵。或者在前後腳之間,或者在路上,難保不會遇到。隻要能見麵,就有機會獲得垂青,可以再獲恩寵。
你們真是客氣了,這圖繡得真好,我就收下了。襄貴人也覺得自己今非昔比,說話也帶有叁分勢利之氣。
啟稟襄貴人,內務府來報。侍婢前來傳話。
傳。
奴才參見襄貴人。內務府的小廝通報如下:啟稟襄貴人,二十阿哥滿月之禮所需新衣已經造好,請襄貴人過目。
呈上來吧。
隨即一個紅盤露出嶄新紅綢,上麵繡著長命鎖的圖案,是襄貴人指定的款式,針工細活,看得出他們下了一番心思。但是一摸上手,襄貴人原本賞悅的臉即變了不滿:這是怎麼搞的?我不是說了要用千絲綾嗎?怎麼會是庫緞?
啟稟襄貴人,千絲綾被齊貴人用了,宮裏已經沒有存貨,要等下一造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