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散步嘛,剛好遇著德妃往這邊來給皇上祈福,本宮也跟著來了。惠妃一開腔便第一時間把德妃帶出來,省得她打退堂鼓,直接為她封了後路。德妃雖心有不甘,硬是讓惠妃布下了局,卻也苦於沒有辦法,隻好應著上了:是啊,這不才進來嘛,蘇麻姑姑,我們沒有打擾你和太皇太後說話吧?瞧本宮這性子也真是,一心隻想著給萬歲爺求個平安,卻忘了今日蘇麻姑姑要來。
德妃娘娘言重了,老奴正準備走呢。她們是否忘記,對蘇麻喇來說並不重要。
蘇麻姑姑初一拜祭,一向不喜別人來擾,齊貴人,你不知這規矩嗎?惠妃問,未等她回答,又說:不過齊貴人是否為了防止別人來擾,所以在這兒守著?但若用到擄人這一招,未免太損了吧?她不會讓人把話題岔開,破了她的局。
擄人?蘇麻喇望向齊宣,她略有不解,隻齊宣淡淡然地回答:擄人?敢問娘娘此話怎講?
剛剛有一個女子,被幾個彪形大漢夾了去,莫非你不知道?可你的兩個近侍可都看得清楚。本宮這邊喊著叫住手,她們卻都沒有反應,可真夠懂規矩的。
奴婢知錯,奴婢有罪。紅梅雪竹按一早套好的反應下跪,嘴裏說著:奴婢剛才沒有瞧見什麼女子,也沒留意到有大漢出沒。
什麼?!惠妃上前去擰著她們的肩膀,紅梅雪竹抿唇忍著不吭一聲。眼看這一幕,齊宣也隻能握緊自己的手絹忍著,她早知這等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惠妃氣衝衝地說:你們這兩個死奴才,眼睛都長到後背上了?這麼大的動作都沒瞧見,敢情是在這裏打盹睡著了!齊貴人,你可別心疼,本宮替你教訓奴才,她們不教不行。正如你所說,最近宮裏的這些奴才真是太不像樣了,是時候要收拾收拾。
齊宣擠出一絲冷冷的笑意:是啊,惠妃說得是。回頭我會好好教教她們,免得下次攪了局。她聰明地走到二人麵前,以己之身護著,讓惠妃再打不下手。這個時候德妃開口:惠妃,你也別急了,這些都是別人的奴才,輪不到我們管。倒是剛剛那些擄人的得小心著,誰知道他們是誰,說不定是衝著宮裏的哪位貴人哪位娘娘來的。齊宣以前的名聲,現在德妃又派上用場,大作文章。
她們言語裏的立場都是衝著齊宣而來,她應對從容:是吧?那回頭齊兒得叫人好好查查,看看到底是什麼閑人進來了。她說時,故意弄弄頭上的發簪,惠妃眼睛一閃,立即青了臉。
蘇麻姑姑,可能有些宮女亂跑讓侍衛逮了去,這兩個丫頭昨晚為幫我寫福貼,一夜沒睡,站在這外麵又怪累的,睡著了沒留意,才出了這麻煩。擾了蘇麻姑姑的興致,真不應該。蘇麻姑姑若不嫌棄,齊兒陪你回去歇著?
有勞齊貴人。
看著齊宣和蘇麻姑姑離開,惠妃卻沒有繼續發難,德妃和姨娘都覺奇怪,麵麵相覷的同時,對於惠妃的突然轉變,心中不停問著為什麼。
惠妃,你就這麼讓她走了?
不然能怎麼樣?人都給捉走了。惠妃沒有回頭,甩了袖口就走,更教人不解。
蘇麻喇和齊宣坐在同一頂轎子裏,人老心不老,她絕不迷糊,目光炯炯地發光:齊貴人,方才的事情,可走了一個險著。她道來是指擄人一事,但其中所為何事,蘇麻喇心中沒有底。
蘇麻姑姑,皇上說過這宮中的事情,你早已不理了。
二人相視一笑,蘇麻喇微笑點頭:有齊貴人看著,無論何事,老奴相信齊貴人都會處理好的。不枉皇上把玉如意交給了你,老奴相信你不會浪費了皇上的心意。齊宣對胤祹之事的解釋,蘇麻喇從未懷疑過,胤祹自小是自己一手帶大,他為人正直。真不像是那種貪圖風月之人,隻是當初事出突然,她又知身體有變,才會憂慮,方才求齊宣在必要時伸出援手。但後來聽了事情的經過,一切皆情有可原,說得通講得過,蘇麻喇不會再將今日之前和胤祹聯係上,隻道是惠妃她們依然不倦於後宮爭寵,屢屢玩些手段,但她相信今時今日的齊宣絕對有能力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