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惠妃又再猶豫了一下,然後便說:好吧,也應該是要讓蘇麻姑姑知道的。實不相瞞,這手絹是本宮在一落魄的青樓女子身上所得。
猶如銅鐺被敲,蘇麻喇倒抽了一口冷氣......
惠妃娘娘吉祥,德妃娘娘吉祥,蘇麻姑姑吉祥。齊宣來到,一一施禮。她雖說不定時來看看,但今日這時辰可真是湊巧得很。齊宣倒也不是刻意,不過就是遇著這偏偏的時候。
她甫一進來,便看見惠妃和德妃一左一右地陪著蘇麻喇說話,如果隻是出於對長輩的孝敬和關懷,她們是可愛的。但是如果出於別有它想,則是可恨的。
齊宣一進來,惠妃便把手絹收起,連蘇麻喇都被她的速度嚇了一跳。齊宣不落一眼地記在心中,她邁著小步來到蘇麻喇的麵前:齊兒不知兩位娘娘前來,是否打擾了你們說話?
沒有,你來得剛好。蘇麻喇開口說,她的回答也嚇了惠妃和德妃一跳,二人對望一眼,便作告辭之詞。
本宮也是來看看蘇麻姑姑,剛好遇著德妃也來了,我們都是在閑話家常,沒什麼特別。
齊貴人也來向蘇麻姑姑請安吧,我們也該走了,你們慢慢聊。
她們走後,齊宣坐到那黯然失神的蘇麻喇身邊:蘇麻姑姑,怎麼了?
齊貴人,老奴有一事相求。
姑姑,你說。
如果它日十二阿哥胤祹有事,還望齊貴人出手相助。如果惠妃等人剛才說的話屬真,那讓皇上知道可怎麼是好?但現在一切都隻是聽說和猜測,她也不便多言。齊宣的品性為何,她是很清楚,才鬥膽有此一提。
胤祹?與胤祹的事情有關?胤祹最近在政事上沒有什麼過失,康煕臨走前的批閱還對他給予了肯定。可以說,胤祹一直都非常安於本份,盡忠職守地做著皇上交待的差事,並沒有什麼讓人質疑之處,剛剛惠妃收起的手絹,一定和胤祹有關......那手絹一看便知是女子之物,莫非......
她動了很多心思,但是不能明著來問蘇麻喇,她了解蘇麻喇的脾氣,她以主子為重,以大清國為重。有些事情就算她是知道,也不會說。更何況,現在她也沒有十分把握,如果不然,早就有了對策,也用不著去向別人求助。
姑姑,十二阿哥聰明又能幹,就算有時候在萬歲爺性子不好的時候撞上了,也不會出什麼差錯的。她巧言帶過,避開了重要詞語,臉上始終帶笑,拂開雙眼滿含的擔憂,為蘇麻喇順順背,就像平時一樣:話說在皇上離宮之前,有一回十二阿哥在他發火的當頭衝了進來,被萬歲逮著就是一頓罵。他就幾句話把萬歲爺哄住了,沒再發火,還稱讚他來著。她裝作不知剛才惠妃的舉動,既然蘇麻喇現時未能道出實情,她又何必去捅破這層紙。
齊宣雖然當著蘇麻喇的麵子笑意盈然,但一回到啟祥宮,便著紅梅附耳:明天是你們接見親人的日子,你哥哥會來嗎?
會,我哥他每次都來的,我爸媽都等著他捎我的信回去呢。
好,明天你幫我傳個話,叫你哥哥去十叁阿哥府裏一趟。說我有事找他,可以的話明天最好調個差進宮來。
好,奴婢知道。齊宣說罷把兩枝金釵,一個金手鐲交到紅梅的手上,不能白叫人家做事。隨即又叫雪竹前來,給她同樣的賞賜,還加多數些銀兩:那些首飾你自個兒留著,或是自用,或是交給家人變賣,都隨你。這些銀兩你幫我分散了去,我要知道惠妃和德妃之間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銀兩別省著,隻要消息準就行,回頭要是不夠你再問我拿。
主子,請恕奴婢多嘴,你是不是懷疑她們今天在蘇麻喇姑麵前說什麼了?雪竹今天跟著齊宣出門,又跟著她回來,見她回宮後便臉色沉重,知一定有事發生。
她們肯定是說了什麼。我真想不通,這後宮爭寵本來就是女人之間的事,非把一個與世無爭的老人家扯進來做甚?如果蘇麻姑姑因為這些被受牽連,她們可就不能怪我不給麵子了。一個人的容忍是有限的,這次她們還真是挑戰了她的忍耐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