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外生枝(2 / 2)

陳太醫,這是本宮這兩天新使用的胭脂粉,你看看是否有問題?

陳太醫打開蓋子,一陣淺淺的粉香飄出,但屬平常。他觀看此粉色澤,較宮中一向使用的淺,絕對不能和進貢的玫瑰膏子相比,上妝也應偏淡許多,雖多了粉嫩,卻少了嬌豔。

娘娘,這胭脂粉是新進宮的品種?老臣好似並未見過。宮中的娘娘會托人在宮外搜羅一些別樣的胭脂,這也不是出奇的事情。隻是這種例子並不多,最多都是一時貪新鮮,皆因宮外鋪子賣的東西始終不及宮內的好,手工也沒有那麼幹淨。

這是......她本想說是齊貴人送的,但轉念一想,萬一確是這胭脂惹起的禍。太醫院的人也唯恐得罪皇上當寵的貴人而隱瞞實言,最終也是推搪而過,便改了口:這是我一個朋友送的,我這兩天唯一用過的新東西就隻有這個,陳太醫,會不會是它出了問題?

初步看來,沒有什麼問題。如果娘娘恩準,請容老臣拿去驗驗,待有了結果再來報知娘娘。

拿去吧,不過你可得記緊要馬上處理這事兒,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地就這麼犧牲了一個月的光景。

乾清宮,康煕今天批閱奏章較以往輕鬆很多,皆因大事都在早朝時議論完畢,現時民間較為太平,沒有太多煩心事。

他簡單批完一本奏折,齊宣為他收起放好,再拿一本讓他批閱,同時聽得康煕說道:齊兒,你怎麼今天心不在焉的?

齊宣笑言道:皇上,你在批折子,還是批我呢?她不否認自己臉色看來確不太好,因為她確有擔憂,以致額上烏雲揮之不去。

朕批折子,也批你。康煕秀麗地字體在奏折上飛舞:朕想知道,你打算把朕讓到什麼時候。收起最後一筆,齊宣奉茶他卻放下,捉著她手:你叫人安排那些答應的牌子呈上,朕也如你所原翻了她們的牌子,這場戲,你還不打算收攤啊?

她卟哧一聲笑了:臣妾隻是想讓皇上享多點豔福,這也不對了?

哼。康煕心情不錯,與她逗著玩:依朕看,你是嫌朕老了,不想一天到晚陪著。

哎呀,皇上你知道,那多沒意思,看來我又得另外再想法才是。她完見他一臉不悅,攏起龍眉,又格格地笑了:好嘛,我不說了。附在他身邊,盡顯溫柔,撫著他辮子裏夾雜的幾絲白發,:風總要吹,花總要落,人有年青時,自然也有年老時。就算你老得滿頭白發,齊兒還是會守在你身邊。

他的幾縷白發更提醒了齊貴人要加多留意身邊的一切,為他分憂。想要息事寧人還是她不變的宗旨,隻是不能再像以往那般死忍,那時沒有什麼留戀的人物,她可以給自己大好理由撒手不管。但如今,經曆了生離死別的災難,她更是認定了自己想和這個男人共度一生的思想。愛一個人,不隻是嘴上說說,不隻是溫柔撒嬌,愛一個人,同時也是一種責任。國家大事有他操勞,家裏的事情則由她去想--他主外,她主內,這也是康煕賜她玉如意的本意所在。

雖然煩,雖然累,因為他的家太大--但,她不可不管。

朕可記住你這句話了。她的話讓康煕感到窩心,撫著她梳得巧妙的旗頭:你的心事,是不是和後宮有關?怕她不好開口,便為她開頭。

是,不過我可以應付,我想,我大概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始作俑者,就不好說了。她把成嬪的事情說了,康煕仔細聽著,問:你心裏是否已經有了人選?

她搖頭,太多人了:每個人都可能,又或者每個人都是無辜,也許真的是成嬪受不了那胭脂的製作用料所致。我總但原,事情是這麼簡單。

丫頭。他語重心長地說:你隻管放開手去做,凡事有朕給你撐著,不怕。

七阿哥獲皇上重視,而他的親額娘現在遭遇這種尷尬之事,太醫院的人豈會怠慢?

陳太醫,這胭脂粉果然是加了叁風草。

真的?叁風草是熱毒之藥,毒性厲害,隻需少量都可讓人不適。絕不可能會用在胭脂上,除非是被人故意加入所致。

陳太醫,難道是有人想要故意加害成嬪娘娘?

此事關係重大,不可多言。他把胭脂再掏出,打算自己再檢驗一次,確保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