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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簡單兩句體恤的話語,已使趙敬同心裏泛起了千層浪,眼眶泛淚,似是裝載著滿腔的冤屈,無處可訴。

"來,來,坐著說。"

齊宣其實猜到康熙來見趙敬同的目的,不過她本也以為康熙會先開頭和趙敬同講災情的事情,其間如果趙敬同說話遮遮掩掩再進行駁斥,沒想到隻是簡單兩輪對話,康熙便已教對方坦然相對,知無不言。

一直聽他們談話,知道趙申喬放任下屬私征百姓賦稅,官官相衛等換湯不換藥的貪官事跡,也知道了趙敬同因為不肯同流合汙,所以一直被排斥在外。如果不是因為他民望極好,早就被罷官了。這次災民泛濫,他多方良策都被被人晾在一邊,視若無聞。

趙敬同坦誠回答康熙的問話,康熙聽罷吩咐他好好處理災民的情況,隻管放手去做,他稍後將有旨意傳達下來。

最後,康熙問了一個讓趙敬同萬萬不敢回答的問題。

"敬同,你那位堂兄趙申喬當年好像是索額圖的門生吧?"

心裏"噔"地一聲,警鐘響起,這個問題,趙敬同明白到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明述。剛才種種涉及災情民生,他是實在不忍再看見難民無依無靠,隻是自己能力實在有限。現在難得康熙主動開口,他當然也想籍此機會為民眾謀福祉。但是……但是這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他不能答,因為涉及麵太廣,如果稍有差池,隻恐怕是一場驚天大禍。

所以他不能說,他不能說。

"回皇上,因為奴才和堂兄素來不多往來,不過因公務關係,地方官與京城官員有聯係也是有的。"

而康熙聽後隻是浮現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嗯,朕也覺得是。"簡單一句話,卻讓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寒意襲來。

接下來的幾天,康熙像是遊山玩水一樣,盡在民間周旋,籍此了解民生百態。他絕口不提趙家的事情,不提政事方案。齊心知這其中有隱情,但不妥之處她又未能摸透,畢竟她之前可是什麼事情都不理的。

隻是現在,情況已經有所不同……齊宣總覺得自己被一雙無形的手拉進一個又一個的漩渦裏,她不得不多加留意叁分。

店小二把菜式呈上,康熙用心地把這道菜式放在齊宣的麵前,並親自為她挾了一塊大腿肉:"昨天在大街上,你對那酸甜黃瓜愛不釋手,連吃了兩大串。而且每次吃飯,隻要有酸甜口味的菜,你都吃得比較多。你應該比較愛吃酸甜的東西吧?聽說這道醋燒鴨做得很不錯,你嚐嚐。"

這細微的照顧,卻讓齊宣感到受壓……輕輕咬了一口鴨肉,確實是酸中帶甜,如同她的處境。如同這幾天相處的點滴,她並非木頭,豈能無動於衷?隻是她總提醒自己不要去想,她怕,她真的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