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萬物生的季節十幾個小時的顛簸,我到了騰衝。
一下車,映入我眼簾的便是那漫山遍野的山茶花,紅的妖嬈,紅的放肆,紅的無所顧及。。花有的瓣多,有的瓣少,但不管瓣多瓣少,她的美麗是不可否認的。山茶有一梗壯實的莖,它們從粗粗的,棕色的竹竿上長出來,上麵鑲著幾片碧綠的葉子,它們大都飽含水分,葉麵上時常呈現出一個個小水珠,晶瑩剔透,褶褶閃光。山茶花特別美,美麗的花瓣圍繞著嬌嫩的花蕊,花蕊則是有幾根白色的細管子組成的,上麵綴滿厚厚的花粉,塑造了她柔美的身姿。
那開的肆無忌憚的的花啊,正是這古老的滇家高原的印象。
我甚是喜歡這花,便在花野的周圍尋了處客店,店門口,擺著兩三隻紅通的山茶花。
“小哥,住店還是吃飯。”
“住個晚上。”
“好嘞,阿珂,帶著小哥去個好房間。”
“你跟我來吧。”
阿珂一身苗族的傳統服飾,十七八的小姑娘,頭上的珠式配著稻米色的皮膚,笑起來甜甜的,應該很親和吧。
到了樓梯處,我叫住了她
“那個……”
“怎麼了?”阿珂回頭對我一笑。
“你能帶我去一個能看得到山茶花的房間麼?”
她看了看我,眼神定在了我胸前的相機包上。
“你是攝影師?”
“對。我想拍一些山茶花。”
阿珂笑了笑“好,你跟我來吧。”
我隨了她去,她把我帶到一間木門屋前,門上畫著幾束粉紫色的花,看著如山茶般的大方,美麗。
“這是什麼花?”我指了指門上的花朵。
“這個?山茶啊。”
“山茶也有這種顏色的麼?”
“我們雲南的山茶樹可多了,下次你去麗江,大理看看,那裏的山茶和我們騰衝的別有一番風味呢。”阿珂點著頭,昂著調,自豪的說著。
“你漢語學的不錯。”
她笑了笑把我帶進了房間。
房間裏的東西都是仿古做的,木架,木椅,木桌,木床,還有幾個繡著花紋的木杯。
阿珂打開了窗子,探出頭去笑著看了看,回頭對我說:“怎麼樣,這個房間的山茶可是看的最清楚了。”
我放下行李,拿出了相機,走去窗口,從這裏看,山茶的景的確一覽無餘,鋪滿眼簾的紅色,還有幾個著紅衣的阿媽走在花叢間,若不是她們行走著,我還真的分辨不出呢。
舉起相機,根本不需調光,騰衝的午光散出的暖色,便是最好的濾鏡。我拍下了幾張,豔色的樹啊,花啊,滿目的紅色,惹人心醉。
阿珂看著我,我問她怎麼了?
她笑著問我:“你能給我看看你拍的麼?”
我笑笑給她遞了過去。
她翻看著,眼神很甜,很喜歡的樣子。
“真漂亮。”
“你想拍幾張麼?”
“啊?可我不會啊。”
“沒事,我教你。”
“好。”她衝我笑了笑。
我教她擺了擺姿勢,
“找一個你想拍的景,定格在那處,不要動。調一下遠近。”
“為什麼不清楚啊?”
“輕輕按一下快門,停一會。”
“哎!清楚了。”
“恩,停好,不要動...好,按下快門。”
哢嚓
“拍好了。”阿珂笑著把相機遞給我,歡喜的樣子。
我看著她拍的相片,雖然也是映簾的山茶花,但可以很明顯的看到一個挑著擔子的農民在叢中走過,而花們卻成了陪襯。這便是滇家子孫的樸實吧,而我卻隻是注意到了豔麗,忽略的最開始的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