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星空不再有星星閃耀,恒星愈發垂老而狂躁,太陽係的人類隻知朝行晚定,遵規而行,依法而定。
而那長久以來派出探測器離開太陽係的舉動,耗費了無數資源,持續了不知時光的計劃,也悄然而止。
她此時眉頭深鎖,雙目緊閉,來回度步於空間站內,自從身居地星人類最高領導以來,她也漸漸獲知了一些人類長久以來執行計劃背後的原因。
腳步越來越快,思索著太陽係被圈養的事實。
她心道:“如今唯有兩個選擇了。”
她叫地·儒魚吳芽,地星人類第三個紀元的八代掌舵者。
芽走著走著,終究不得要領,打點好一切後,離開了位於地月空間站第一指揮所,去往火星,她要找一位朋友,一位長久以來指點她達到如今地位的知己。
芽與櫟並立於虛空中,遙望遙遠的太陽,背對火星,劃星空而談。
芽:櫟,你會做沒有把握的事嗎?
櫟:那就看我要不要做了。
芽:心不定,前路不知,你會去做嗎?
櫟:心不定,則行,行而知定。
芽:心本因不知何行而不定,又如何行動?
櫟:你無非要一萬全之策,才可出行。達到我們這一境界,早已走在人類的最前端,前路未知,恐懼油然而生,再自然不過,即不知前方種種,則不可定萬全之策。不行,則不過如此,行,則唯搏命而矣。
芽:你要去?
櫟:你何嚐不要去?
無話,
芽回憶起了她看見的留影,看到了太陽係從前的文明,看到了並非暮年的太陽。看著一艘艘宇宙飛船離開太陽係,去尋那係外文明。
有那麼一艘飛船在行駛途中突兀的分解消失,漸漸的,其它飛船也步上了相同的命運。
在地星得到消息後,空立馬聯合火與木的人類前去一探究竟。
當他們恰恰抵達太陽係邊緣時,仿佛空間被無限拉伸,先是宇宙飛船不堪那股力量,被扯得四散分離,解體而消失在眾人眼前,暴露於虛空中的人類一個個隨之也爆體而亡,四周一瞬之間被清空,僅有空一人存活,隻因他的身體與“他們”相似。
在空的身前浮現一枚流光運轉的玉簡,伴隨著一閃一閃的紅光。
空立即抬手抓向那枚玉簡,一排字跡刻在玉簡上
曰:此係空間已被封鎖,不可出,不可入。跨入天啟門,習得傳承,此門位水星,玉簡閃耀一光可入一人。
畫麵一暗,隨之傳來空的聲音,低沉到道:“吾為地星第三紀元初代掌舵人,地·陳顏薇空,此身已無。。。但凡聽聞此音者,可前往水星一探。”
不久,兩人降臨水星表麵。望著眼前那剛好容一人跨入的黑洞,櫟率先開口:你去吧,我隨後就到。
芽看了身旁的櫟一眼,往前走了幾步,身影完全沒入黑洞。
櫟低語道:“天啟門嗎!”,隨即往前跨入黑洞。
水星再次陷入了以往的寧靜。。。
進入黑洞後,芽的思緒陷入了回憶,無盡的回憶,出生,父母,上學,實習,出戰,隊友,一件件往事被翻了開來,讓她再次體會。
遇見本不該再遇見之人,重蹈已然的挫折,享受曾經的美好,直到。。。看見那想要再見之人。
一遍遍的回憶,終究虛幻,芽終於厭倦了這一切,思緒抽離出來,什麼也不想,半響之後,她張開了眼,眼前漂浮著一團發光的不明物體,拳頭大小,四周則是朦朧朧的,不辨方向。
在清醒的刹那,她獲得了一些記憶,身體也有了變化,眼前的物體是她的伴身物,她必須選擇其一,似乎是為了凝守思緒,培養心性而用,這是“他們”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