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列特大街上,難得有些喧囂繁華的感覺。
盡管美利誌已經實行了物資調配製度,但是總有些人能搞到些餘糧、生活品,在沿街的店麵售賣,鋪麵一支,多少還能兼營一點典當行的業務,買賣不大,但是多少有收益。
不過,競爭比較激烈的還是沿街推車擺攤的小販,前段時間物資實在超發,很大一部分人舍不得看東西壞在家裏,也做了點小吃上街叫賣。不過他們賣歸賣,亂世當前,很少有人願意收現金,大多是換一點布匹,或者土豆、罐頭之類的耐得住儲存的吃食。
此間熙熙攘攘,能向往明天美好的人,少之又少。
賀皂從巷子裏鑽出來的時候,一身物資處的行頭也不遮掩,有不少攤販看到他人以後都轉過了腦袋去。
他倒是也沒仔細辨認其中哪個是他下轄片區的住戶,隨便找了個有玉米汁的攤位,拿了份玉米汁。
他渾身上下摸了摸,確實沒什麼多餘的東西能抵賬。
“折算一下,要什麼合適,東西回頭自己去物資處拿。”
早上的羊肉上多刷了點黃油,有點膩。
賀皂現在滿腦子賀劍的事情,腦子不太夠用,先解解膩再說。
旁邊有人遞了份小盒的豬肉罐頭給擺攤的大姐。
“賽文,我們物資處可不吃白食,這街上哪個活得不耐煩了敢去物資處討東西?”
賽文是賀皂在物資處的化名,這時候能叫的上來的無非幾個他的同事。
來人是卡納,卡納看了一眼賀皂手上的玉米汁,給自己也拿了一份。
賀皂搪塞道:“您還真是難得講究。”
卡納吸了一口玉米汁:“對啊,大姐,把這些個全部都打包了,一會送到物資處……算了,還是我自己帶回去吧。”他轉過頭繼續對賀皂說:“今天沒活兒,回家歇著吧。”
“昨天不還說……”
“昨天是昨天,昨天也沒說晚上給你放假啊。”
倆人自顧自地聊著,絲毫沒有顧忌擺攤大街難看的臉色。
大姐打包得差不多了,抬頭望望兩人:“兩位,能再給點不,這一份罐頭太少了……而且,我兒子現在也是獄警,這麼論……”
“我和您討的是牢飯?”卡納一句話把大姐噎了回去,自顧自地拎起一大包玉米汁走了。
打包這麼多東西回物資處自己吃嗎?
這個清閑賀皂有點不太樂意。
算了,回去看孩子吧。
……
趙尋收拾了很久才出門。
阿政告訴她對麵廢棄三年的麵館一夜之間住上了人,還上了窗簾。
窗簾很舊,但是靠窗戶的地方沒有一點灰。
趙尋給賀皂留了一封信才走。
街上人不少。
可趙尋抱著阿政走在其中,顯得很是紮眼。
無他,這麼大還不自己走路的孩子少見,這麼有力氣的媽媽也少見。
趙尋身高大概有一米六七,阿政整個人坐在她懷裏足足有半人多高。
阿政其實是自己跟著走出來的,不過走兩步一句“媽媽抱抱。”聽的趙尋頭大,就出現了街上奇葩的一幕。
恩,倒是也挺符合人設的,不會走路的七歲娃沒斷奶。趙尋自我安慰道。
博森市最幾年新建的華國藥館倒是不少,不過叫中藥館的,隻有邦德先生近幾年最愛去的這一家。
趙尋到的時候,中醫館現場已經被警衛包圍起來了。
不消說,邦德先生又來問診了。
不過邦德先生是個擅長展現親民做派的人,周圍警衛在旁邊發著號碼牌。
發歸發,領的人卻是很少。
一來是中醫館被引進美利誌還是華國統治的事情,時間不長,口碑還沒有完全建立起來。
二來嘛,今天問診的大夫出診診費價格確實是不少,而且隻收黃金和華國字畫,能消受得起這個的人確實不多。
趙尋沒有取號,和警衛說自己打算抓藥。
警衛沒有發號,還是讓她進去了。
中藥館前廳裏沒有什麼特殊的,堂上懸著半塊牌匾,上書鶴年二字。沿著牆角是一整排的百眼櫃,那一個個小抽鬥中,存放著數百種藥材,每個抽鬥上都寫了其中存放藥材的名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