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晴雲宮中,晴舒想著渡總該是想出重新點燃五源燈的辦法了吧,來到少主宮中還未等進去,卻見一個宮娥送出一塊絹布,上麵是渡的筆跡,意思是說再寬限幾日,肯定給他一個想要的結果。
晴舒搖搖頭暗自道:
“我就知道。”隻好回到晴威宮中。
今天帝師晴煉,老早就來到往識殿,本想看看渡有沒有什麼長進,卻見那裏昏暗一片,進去一看,往識殿內集聚的塵埃早就不知去向,留下了煥然一新的嶄新麵貌。他這次本想著讓渡和晴舒一起掌握用五源燈煉製仙株的辦法,然後在一起帶動一批晴雲川的後起之秀,好為晴雲川打下堅固的基礎。可是來到渡的寢殿也不見這小子,問宮內的宮娥,也是支支吾吾,大喝一聲後才問出,是出了宮了。
回去看見晴舒也是躲躲閃閃,便覺情況不妙,問道:
“舒兒,我一來就把五源燈給了你研究,你自幼對於仙株別有興味,不知今天有沒有研究出個什麼?”
“父親……我,正在研究呢,配合一些晴雲川的古籍……”
“哦,那你現在把燈拿來,我還有一些要點要跟你囑咐一番。”
“您今日勞頓,我也研習一天了,困到眼皮都抬不起,父親,看在我這麼多日都勤奮的份上。今天不看了好嗎?”晴舒甚是乖巧的樣子,糯糯的像是一隻白兔,還不忘打個哈欠。
晴煉微微皺著眉沒再說話,胡須上的嘴唇用力抿著,目光深邃到仿佛望穿地麵。弄得晴舒一邊偷偷地觀察父親臉上的表情,一邊在心裏的鼓是敲得越來越快。之間此時的晴煉屏住呼吸,晴舒還想開口說些什麼,或者是坦白今天弄滅了五源燈,卻被晴煉大手一揮擋在麵前,示意不要發聲,一眨眼後站起身來:
“少主有危險!”
便風似的幻化而去。
再說渡,眼見小慧手中的力道越來越大,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姑娘家怎麼這麼大力氣,好在他已經成就沃土之身的小乘境界,還沒有那麼容易就被掐死,渡在以堅實的身體機能對抗著小慧的利爪,二人就這樣僵持著,不知是什麼時候被小慧施了藥,才會這般無力,此時渡想著,難道自己霸業未成,竟要死在一個姑娘手中?情急之下想起了當初蓉姨囑咐他的話:
“你是少主,帝印是不能離身的……”
對啊,帝印,以前總覺得這東西太過招搖,為什麼別人都沒有一個什麼印,偏偏作為少主就有,這帝印是上乘的白玉煉化而成,平時就是一個很華麗顯眼的戒指模樣,渡總把它別在褲腰的口袋裏,沒事從不將它拿出來,但是帝印隻有套在手指上才會發揮它的作用。渡依舊掙紮著,一隻手吃力地在小慧的麵前亂晃以分散她的注意,一隻手偷偷摸向衣服中的暗袋,再加上他不屈不撓地扭動,這相持的時間對於小慧來說也是過於久了,她的臉上也流下幾滴汗珠,想著這個混蛋修士倒是有些道行,要不是阿婆今晚也有新的目標,倒要叫她老人家也過來幫幫忙。說時遲那時快,渡不知幾時已經把那帝印戴在了拇指上,帝印好像感受到了他所緊貼著的這副身體的主人正在經曆怎樣的折磨,要說這帝印為何竟不識自己的主人,還不是因為渡平日裏總覺得帶上一個戒指實在是個累贅,致使到如今完全沒能培養出自己與帝印的默契,不過這也不能全怪他,畢竟帝印非尋常之物,它的奧妙也隻能有君王自己來探索,加上現在國力衰微,晴煉為護國周全每日疲於奔命,渡自然沒有更深的機會來了解他的這位未來極其重要的伴侶,究竟擁有者怎樣的玄妙。隻見帝印那刺眼的白光轉眼間便成為了一張巨大的護盾,將渡牢牢護在其間,而小慧的手因為那道白光也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這樣的護身盾,她還是頭一回見。卻見此時晴煉以氣力震開窗戶,手中結印,口裏念訣,一束束金色的光化成的刀劍如芒四濺地射向小慧,這小慧也不是嫩的,一個快速敏捷的連環翻跳便躲了個幹幹淨淨,未等晴煉再來一記更狠的招數,小慧便挑動白天為渡洗澡時準備的其中一根竹竿,踩在其上如乘一小舟,疾馳而去。渡在帝印形成的護盾裏軟綿綿地靠著,剛才掏出帝印的動作也是耗損了他不少的體力,他現在真是比一個柔弱的姑娘還要嬌弱。晴煉皺了皺眉頭,以手一指帝印護盾和其中的渡,再一揮袖,背手便拖著渡回到了宮中,渡的寢殿,晴煉吩咐宮人為渡熬了還補湯,看著這青年稚氣未脫的臉,再看他眼角那塊鮮紅的印記,晴煉仿佛發出了一聲不易察覺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