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捕頭答應著往外急走,出了縣衙後門,一直往北,來到普旺邊城北大街上一家最有名的昌泰藥鋪,看見已經打烊,急忙上前敲門,揮拳頭把門板敲砸得一通亂響。
藥鋪夥計剛關上大門,忽聽有人砸門叫喊,慌忙拖拉著鞋子跑來,站在門內說道:“關門了,外麵是誰?有什麼事請明天再來。”
林捕頭大怒,用腳踢了一下門板,發出“咚”地一聲響,罵道:“你奶奶的!老子是官差!奉縣衙大人命令請大夫過去!快開門,叫你們掌櫃的出來。”
藥鋪夥計心說不好,媽呀!來橫的了。他不敢回話,撒丫子往後院跑,氣喘籲籲地跑到掌櫃房子門前,稟報道:“掌櫃的,大事不好,縣衙的人又來搗亂。”
掌櫃的急忙打開房門,一隻腳站在門內一隻腳站在門外,催促道:“說清楚點,別盡說些嚇唬人的。他們來了多少人?新提出什麼要求?”
藥鋪夥計答道:“掌櫃的,小的沒敢開門。來人說是奉了縣衙大人的命令來請大夫。”
掌櫃的一聽,心想:果然是來搗亂的!
因為昌泰藥鋪和縣衙大人以前發生過糾紛!半年前,縣衙大人曾經連夜召喚昌泰藥鋪的大夫去縣衙給一名叫小夢的女子醫治,由於小夢中毒已深,大夫回天乏術,終究沒能挽回小夢的生命。
付大人為此事遷怒於昌泰藥鋪,責怪小夢之死都是因為昌泰藥鋪的大夫醫術欠佳,搶救不力,聲稱以後縣衙就算有事也絕對不會跟昌泰藥鋪沾邊。
事實上,付大人說出這麼決絕的話是因為當時傷心過度,因為他略同醫術和毒術,知道請來大夫的時候小夢已經病入膏肓,起因都是自己的錯。
有關昌泰藥鋪和縣衙大人鬧出不愉快的事,林捕頭曾有耳聞,但今晚一時心急,忘記了他們之間的糾葛,隻想著昌泰藥鋪的大夫是普旺邊城醫術最好的,所以才會一口氣跑來這邊。
事情雖然已經過去半年,雙方的糾紛似乎已經平息,付大人也沒用官府勢力強壓昌泰藥鋪的生意,但是,掌櫃的總覺得心中不得勁兒,畢竟付大人的心上人死在了自己藥鋪大夫的手裏。
那件事發生後不久,掌櫃的把那個大夫辭退,生意做的沒了信心,每天很晚開門,一到天擦黑就上門板休息,得過且過的心態混日子,昌泰藥鋪的生意日漸衰敗。
今晚的事情很是耐人尋味,縣衙大人居然派人來昌泰藥鋪請大夫去醫治病人,掌櫃的想不通,悶悶不樂地自語:“難道縣衙大人忽然想起舊恨,想要讓昌泰藥鋪倒閉?”
林捕頭不耐煩等,見裏麵的人拖延時間不開門,氣得猛踹大門。
“掌櫃的,咱們回應?”藥鋪夥計追問。
藥鋪掌櫃搖搖頭,歎氣道:“罷了,如果天不由人,昌泰藥鋪自動關門就是了,隻是可惜祖宗流傳下來的多年基業毀於一旦。”
藥鋪掌櫃正在感慨,剛要吩咐夥計去回話說從明天起昌泰藥鋪正式停業,忽聽身後一個聲音道:“掌櫃的,稍等!”
隻見一名身穿侍衛服侍的少年從院牆下走了過來,施禮說道:“掌櫃的別灰心,我可以扮裝成藥童,陪你去縣衙醫治三皇子。”
藥鋪掌櫃吃一驚,倒退一步,差點跌坐到地上,顫音問道:“你是?”
“掌櫃的不用慌。我是你要醫治病人的侍衛,我家三皇子性命垂危,請掌櫃的派大夫立刻去救治。”
“這位小哥,實不相瞞,老朽已經沒有大夫可以派出,因為發生了一點變故。現在,昌泰藥鋪也隻能算是勉強維持。”
“那什麼人替上門的病人開藥方呢?”
“最近病人寥寥無幾。老朽不才,偶爾為病人開個藥方。”
“嗨!既然掌櫃能開藥方,那你就去唄。”
“不行啊,昌泰藥鋪和縣衙大人有過節,老朽不敢登門獻醜。”掌櫃的顧慮重重,早已嚇破膽子,哪裏敢上門去討打?
“掌櫃的,這樣吧,本侍衛願意你們化幹戈為玉帛,我替你去,隻要這次醫治好病人你們的過節也就煙消雲散了。請幫我找一件你們大夫常穿的衣衫,帶我去梳洗更衣。”
“小哥你會醫術?”
“略懂皮毛。因為我知道三皇子外傷最嚴重,請你給我一些外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