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星怡率領車隊連夜趕路,回到了昨日搭建的臨時營地。
臨時營地戒備嚴密,十幾名西風樓的手下高舉火把在營地周圍巡邏,防止狼群以及不速之客闖入。
“師弟,讓大家下馬休息,等到天亮出發。”秦星怡下令道。
“是。”白銀帆得令,急忙去安排相關事宜。
秦星怡下了馬,走到馬車廂後邊,吩咐道:“裏麵的人,打開車簾。”
坐在車廂裏的兩名手下急忙一左一右地分別撩起車簾,請秦星怡上車。
“他醒了嗎?”秦星怡抬眼觀察軒轅名玉的麵色,抬腿登上車廂。
不等那兩名手下回答,軒轅名玉眼簾顫抖了幾下,主動將紅腫的眼睛睜開一條縫兒,表示自己已經清醒。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秦星怡從軒轅名玉的視線中察覺到幾分藐視的意味,聳聳肩,明知故問。
軒轅名玉靠坐在車廂內一個角落,心裏真的很生秦星怡的氣,責怪她不給自己一個醫治的機會,難得羅塔部落族長肯用秘術治療自己的失憶病症,現在沒機會了。
“是,我很生氣!你到底想幹嘛?要把我帶到哪裏去?”軒轅名玉本不想理睬秦星怡,但是,自己心裏有疑問,隻得提問出來。
秦星怡秀眉微挑,不屑地說道:“隨便你,生氣也沒辦法,都怪你自作自受!你對我父皇欠下的血債,逃避不了,必定要償還。”
軒轅名玉深深歎息,想不通秦星怡為什麼會一口咬定自己是她的殺父仇人,問道:“你有時間嗎?讓我們好好談談這件事吧?”
“當然,有時間!現在距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咱們進營帳去談。”秦星怡說著,跳下車廂。
軒轅名玉想要自己走下馬車,稍微一移動,渾身傷口劇痛,腿一軟,雙膝跪在了車廂裏,低頭喘息,十分傷感地想到:自己的身體如此虛弱了?連路也走不動了!
忽覺耳邊風聲響起,一個人影閃來,軒轅名玉感覺到有兩隻手掐住自己的胳膊,將自己的身體往外拖,同時聽到白銀帆的說話聲。
“師姐,沒必要對這小賊心軟,他是你的仇人,你隻需要恨他就足夠了。”白銀帆生硬地將軒轅名玉拖下馬車扔到地上,命手下去找繩子來,準備捆綁以防他逃跑。
“師弟,你不能對他下手輕點兒嗎?我答應過穆壯士不虐|待他,不能出爾反爾。”秦星怡有幾分不悅。
“師姐,不算虐|待,這小賊是囚犯就應該享受這種待遇,不能對這種人心軟。”白銀帆氣不忿,師姐怎麼總是對仇人仁慈?
“師弟,你是在怪我嗎?”秦星怡有些為難,因為事情明擺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是實行連環計最關鍵一環,就是利用軒轅名玉破壞和親,阻撓他們兩國聯盟,而軒轅名玉會無辜被扣上奸|淫、亂|倫等莫須有的罪名!他的下場可想而知,秦星怡想到此不由得心軟。
“師姐,我不敢責怪,隻是對這小賊氣不忿,感覺師姐對他過分的好,幾乎超出常理了。”白銀帆嫉妒之心開始膨脹。
軒轅名玉掙紮著翻身往起爬,單腿跪在地上,聽著他二人的對話,覺得很可笑,這樣子還算對自己好?簡直沒天理!
“你知道什麼?別瞎說!”秦星怡對師弟的指責很不滿意,自己並沒有給軒轅名玉什麼好處,師弟未免太敏感。
軒轅名玉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感覺格外頭重腳輕,忍著眼花暈眩,質問道:“你們無權扣留我,放我走!”
白銀帆被師姐喝斥,心中不爽,複又聽見軒轅名玉的問話,心頭火起,怒目轉身,把軒轅名玉的身子用力一推,同時伸腳一絆,看著他“噗通”一聲仰麵摔倒,哼哼道:“放你走?休想啊你!做啥春秋大夢呢?”
秦星怡見白銀帆脾氣上來不可理喻,氣得不理他,蹲下身子,問軒轅名玉道:“沒摔傷吧?走,本小姐扶你進營帳,你不是想要談談嗎?”
軒轅名玉目前處境等於是身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嗯”了一聲,在秦星怡的攙扶下,緩慢站起身,一步一蹭地走進營帳。
營帳裏空蕩蕩的,隻有一個紅箱子居中放置。那是秦星怡預先特製的木箱,裏麵有夾層,上麵較淺的一層擺放一些金銀珠寶,底下一層空間略大,秦星怡認為用來藏一個瘦弱的少年足夠地方。
軒轅名玉不知道這個紅箱子是即將用來關押自己的牢籠,由於身子站不穩,便坦然地坐在箱子上麵,聽見秦星怡對幾名手下和白銀帆說道:“你們先出去,我和他單獨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