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遠處傳來口哨聲,秦星怡知道是師弟白銀帆帶人趕來了,轉身走到長方形桌子前麵,問道:“穆壯士,他的情況怎麼樣?”
穆碩忙活了半天,為軒轅名玉上藥療傷、包紮喂藥、更換衣衫,見他呼吸平穩了許多,這才寬心下來,答道:“大小姐,他還沒蘇醒,恐怕要睡上一段時間,別打擾他吧。”
“不打擾,他可以在車廂裏隨便睡,本小姐決定用馬車把他帶走。”秦星怡看著軒轅名玉憔悴暈睡的模樣,心尖兒不禁打顫,這會兒子終究是憐惜之情要比仇恨多一點。
“那怎麼行?二弟渾身都是擦傷,馬車一路顛簸會讓他痛得受不了。俺不答應你這麼做!”穆碩終於鼓起勇氣第一次反駁秦星怡的話。
秦星怡想不到穆碩經過這兩日和軒轅名玉的接觸,居然態度大變,對軒轅明玉稱兄道弟起來,可見軒轅名玉的人格魅力非常強大,隻要是和他接觸過的人就會被他感化,不禁奇怪地問:“什麼二弟?”
其實穆碩和軒轅名玉還沒有來得及正式結拜,隻是因為他看見族長有心要收軒轅名玉為義子,自己也想做族長的義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叫二弟,已經叫了好幾次,覺得叫順了口,嗬嗬笑道:
“他,遲早做俺二弟,還沒結拜,定下了的事,先這麼叫著,心裏頭感覺暖呼呼的。”
“是麼?原來你和他親如兄弟了呢,你忘了他是一個殺人犯?這種人怎麼可以過於親近?你不覺得應該提防一點?”秦星怡提示道。
穆碩經秦星怡提醒,愣了一下子,搖搖頭,勸道:“大小姐,俺心裏頭有話想勸你,別怪俺說話直。”
“你想說什麼?”秦星怡知道穆碩性子耿直,心裏有話說出必定一是一、二是二不含糊,很想聽他的意見。
“一開始,俺以為二弟真的是一個滿手血腥殺死你爹的壞人,很同情你的遭遇,恨不得一箭射死這個殺人犯!可是後來,俺發現他心地很善良,絕對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壞人,俺就認定了,很想和他做朋友。”
秦星怡聽著穆碩發自肺腑的言語,一時間感到人世間的真情和難能可貴的朋友情誼,並不插話,默默地聽下去。
“大小姐,俺不知道這件事是哪裏出了岔子,但我肯定一定是你誤會!就算俺二弟真的失手殺了你爹,也許是他無心之過?”穆碩把事情從最壞處考慮,無非是誤殺。
秦星怡被激怒了,什麼叫失手?自己從小因為戰亂和家人失散,好不容易被父皇找回皇宮父女相認,卻被軒轅名玉橫刀相向,害得自己和父皇從此天人永隔,這個大壞蛋,絕對不能饒恕!
秦星怡眸中孕淚,心中激憤得無以複加,報仇雪恨的念頭騰然而起,握緊拳頭,猛地轉身砸向長方形桌麵。
不料,恰好軒轅名玉蘇醒過來,正在掙紮著起身,被秦星怡一拳擊在腰間傷口處,痛呼了一聲:“誒……”
穆碩見秦星怡突然發怒猛擊軒轅名玉,痛得他捂住腰部翻滾掉下了桌子,慌忙伸手接住他的身體,驚問:“大小姐,你真的要殺他?”
秦星怡此刻並沒想要殺人,隻是湊巧把軒轅明玉打下了桌子,心中暗想:原來自己也有失手的時候?難怪穆碩剛才推脫說軒轅名玉當時也許是失手!
秦星怡俯下身子,心中又恨又惱,忍氣質問道:“名玉,你說,為什麼要殺我父皇?”
軒轅名玉剛從昏迷中蘇醒過來,聽見秦星怡問自己的是老一套問題,自己真的回答不上來,喘息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換上的一件新衣衫,不搭理秦星怡,對穆碩小聲說道:“穆大哥,地上有灰塵……扶我起來,別弄髒衣裳。”
秦星怡見軒轅名玉不回答,冷落自己也就罷了,偏偏還避重就輕地說什麼別弄髒衣裳!
正氣惱間,秦星怡聽見一聲口哨,知道白銀帆已經來了。
穆碩小心地扶著軒轅名玉站起身,見他閉著眼睛又要昏睡,急忙說道:“二弟,小心夜寒著涼。俺扶你進帳篷去,好好睡一覺,盡快把傷養好。”
軒轅名玉低聲應了一下,靠著穆碩的肩膀昏昏欲睡。
穆碩趕緊抱起軒轅名玉,對秦星怡說道:“大小姐,俺不會勸人,咋還越勸越生氣咧?夜深了,二弟傷勢嚴重需要休息,俺帶他去帳篷裏好好睡一覺,大小姐也找個地方安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