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星怡鎮定自如,聽見毛涼在那裏口出狂言說大話覺得很好笑,提出要求,如果毛涼輸了就要答應做自己一年隨從,以為毛涼一定會對自己的言行有所收斂,沒想到毛涼不退反進,貼近幾步,嬉皮笑臉說道:
“為什麼是一年隨從?本少如果不是大小姐的對手,做三年五年隨從也不打緊,每天能跟隨在大小姐身邊,本少樂意得很。”毛涼插科打諢地說,覺得根本不存在自己會輸的這種可能性。
台下的觀眾被挑起了興趣,起哄喊叫起來催促開始。
鎮長任勝見幾名府丁將眾人下的賭注全部收斂入囊,吩咐敲鑼,宣布今晚的第一場打擂賭局開始,然後將手裏的兩個紅蘋果分別交給兩名參賽者。
秦星怡和毛涼一人手裏拿著一個紅蘋果,麵對麵站立,誰也沒有搶先出招。
此時的毛涼有機會和秦星怡當麵對立,可以細致打量秦大小姐的身形容貌,見她紅衣鮮豔、紅唇微翹、紅酥手上托著一個紅紅的大蘋果,臉上的酒窩綻放著淺淺笑意,好似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那模樣很是討人喜歡,自己急於想要露一手,給她一個下馬威,搶先說道:
“任鎮長,切蘋果、削蘋果這類的小雜活以前我幹過,我可以首先拋磚引玉嗎?”
鎮長任勝不置可否,轉而征求秦星怡的意見,問道:“你倆誰先?本鎮長尊重你們自己的意見。秦大小姐,你看呢?”
秦星怡淡然地看著手裏拿著的紅蘋果,笑道:“誰先開始都無所謂,本小姐不計較先後。既然毛公子要拋磚就讓他先拋唄!對了,任鎮長你聞到了嗎?這個蘋果味兒很香耶。”
鎮長任勝對於秦星怡從容鎮定的態度很是讚賞,對毛涼點頭說道:“好啦,毛少爺,秦大小姐同意你先開始,那就抓緊時間別客氣了,拿出你的絕活給大家看看。”
毛涼今年二十五歲,從五、六歲開始習練外家功夫,已經練功將近二十載。別的不論,單說他這手掌上的功夫可以說是爐火純青。這幾年毛涼雖然忙於做生意,跟隨父親四處奔波,收購和倒賣皮毛貨物,但是他盡量每夜抽時間鞏固根基,武功並沒有退步。
“少爺加油哇!”關鍵時刻台下傳來毛涼的幾名跟班稀稀拉拉的鼓掌聲和加油聲,人氣不旺,顯得很尷尬。
因為台下的鄉親們大多站在薑兆雲老爹一邊,認為如果台上這名紅衣女子要嫁人的話,也應該嫁給薑兆雲。
擂主薑兆雲本人倒也沉得住氣,雙手抱拳環臂立於高台樓梯口一側,全神貫注地注視擂台中心,防備有什麼意外發生,最重要的也是想藉此機會觀摩一下毛涼的武功路數,以前曾聽聞過毛涼的武功非同一般,到底深淺程度如何不得而知。
毛涼退後一步,將身穿的長袍衣角撩起,掖在腰帶上,將手中的蘋果顛了幾下,心想:蘋果啊,如果你今天立功幫我討到了媳婦兒,我就買一大筐蘋果回家供奉在香案上。
“小星星……”夜晚的空氣中隨風帶來傳音,擂台四角上豎立著的幾麵彩旗隨風卷動,似乎發出地位的嗚咽。這聲音無形中牽動秦星怡的心弦,她有幾分神魂顛倒,弄不清楚呼叫自己的聲音是自己產生的錯覺還是風聲效仿得恰到好處,仿佛是軒轅名玉在不斷地呼喚著自己。
有時候,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謂的白如夢也是大同小異,心中對一件事執念太深就可能會產生幻覺,包括幻象和幻聽。
秦星怡表麵上含笑站立,其實她的心潮一刻也沒有平息下來,特別是聽到薑兆雲老爹以及毛涼提出的所謂娶親,她完全不動於衷。因為在她心裏的想法是,若談婚論嫁,必得從自己喜歡的男子中挑選,而自己現在心如止水,隻有在四年前和軒轅名玉一見如故,偏偏對他落得仇深似海的結局,自己恐怕再也不會對別人動情了吧?
毛涼很會展示自己,繞著擂台邊緣滴溜溜兒地旋轉了兩圈,來到前台一角,將手中的那個紅蘋果高高拋向半空。
在擂台上下很多燈籠火把的照耀下,那個紅蘋果旋轉著從空中降落下來!毛涼站立成馬步,將右手掌灌力於其中,揚起一掌,對準紅蘋果迎空一劈。
掌力猶如一把切刀,台下眾人似乎看到一股白霧暴起,全然無聲中,那個紅蘋果在空中被避開成兩半。
毛涼看準其中一半紅蘋果墜落下來的方向,飛起一腳將其踢到了半空,伸出雙掌合十,將另一半紅蘋果捂在手心裏,用力一撚,然後抖手分開,手掌中的半個蘋果的碎末灑落到了台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