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名玉自己也想知道這一點,竭力睜大眼睛,一隻左眼的視線依然餛飩不清,而右眼已經能看到幾分光亮,模模糊糊地分辨出一張俏麗的麵頰在眼前晃動,不禁苦澀地一笑,歎息一聲。
秦星怡見他視力恢複一部分,心中頓時提高警覺,問道:“你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
軒轅名玉搖搖頭,似乎並不關心自己身在何方。既然自己失去了記憶,又落在秦小姐的手心裏,不論在哪裏還不是一樣身不由己?
秦星怡知道自己呆在此地風險極大,待會兒搞不好會發生持械打鬥現象,萬一軒轅名玉趁亂逃跑也是麻煩事,不如先將他用話震住,冷冷地說道:
“你聽好,適才看在你受傷和穆壯士求情的份兒,本小姐同意暫時給你鬆綁。但是,等一會兒,比武場上萬一發生什麼變故,希望你不要妄圖借機逃跑,後果你清楚,本小姐不會輕饒。”
軒轅名玉聽秦小姐又在威脅自己,沒有什麼新鮮招數,不禁嘴唇上翹發出淡淡一笑,懶得理睬她,慢慢地抬起頭來,伸手按了一下那條麻木的傷腿,思忖著如果逃走這條受傷的腿是否吃得住勁兒。
秦星怡見他不回答自己的話,心裏老大不樂意,同時覺得奇怪,為什麼自己對他的恨意總是提不起來呢?自己本該非常痛恨他,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才解恨的。
“別得意!本小姐不會心慈手軟,你是不會有好下場的!你要吃的苦果都會給你預備齊全,保證讓你一一品嚐個夠。”秦星怡恨恨地說道。
軒轅名玉有些憔悴的臉上浮現出一種無可奈何的表情,用嘶啞的聲音問道:
“你是虐待狂嗎?莫名其妙的總想折磨人!我都說了是你誤會我,你怎麼就是百般固執不相信呢?”
“哼!你說的倒輕鬆。別以為你失憶就可以抹殺你犯下的罪孽!你手上沾滿了我父皇的鮮血,你必將血債血償、以命抵命。”
軒轅名玉心中很是憤慨,簡直拿這個固持己見的秦小姐一絲辦法也沒有,想要發泄,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
“你想幹嘛?”秦星怡瞪眼說道,覺得軒轅名玉此刻發作不是明智之舉,就算想要發泄火氣也要看你自己是否有這個能力。
這時,一名任府家丁端著一個木製托盤,托盤上放置了兩大碗溫茶,走進貴賓觀禮席,對秦星怡二人請示道:
“殿下,喝茶嗎?剛用大銅壺新沏的竹葉茶,喝起來很可口。”
秦星怡抿嘴一笑,伸出芊芊素手到托盤上,想要端起一碗茶水。
忽然,事變俄頃!
由於軒轅名玉和秦星怡的座椅靠的很近,而那名家丁側身站立在秦星怡的身側,距離軒轅名玉很近,大碗茶探手可得。
該出手時便出手!軒轅名玉決定搶先出手,先發製人,猛地探身抄起一碗茶水,“呼”地一下子全都潑在秦星怡的臉上。
頓時,秦星怡的臉上茶水四濺,幸好是溫茶,不會燙傷麵容。距離太近,無從躲避,秦星怡隻來得及閉了一下眼睛。
軒轅名玉偷襲成功,心中大喜,睜大那隻能看見東西的獨眼,見秦星怡閉眸躲茶水,急忙扶著座椅扶手,掙紮著想要站起身來。
不料,秦星怡雖然閉了眼睛,卻耳聽八方,聽到身旁軒轅名玉弄出響動,判斷他意圖逃跑,起身,奮力飛起一腳,將軒轅名玉的人連同座椅一起踹倒在地。
軒轅名玉跌倒在地,手忙腳亂地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座椅,勉力爬起來,拖著一條傷腿,一瘸一拐地往旁邊移動。
秦星怡抓起鬥篷一角擦了一把臉上濕漉漉的茶水,一個箭步飛躍到軒轅名玉麵前,攔住去路,氣急反笑道:“你,想怎樣?本小姐可以成全你。”
軒轅名玉知道自己的身體太虛弱,暫時無力逃出秦小姐的魔掌,並不氣餒,露出燦爛的笑容,答道:“哦,都怪竹葉茶惹禍!那張椅子被茶水弄濕了,我坐著不舒服,想換邊上的那一把。”
“是嗎?這麼一點小事,你開口就是了,本小姐服侍你!”
秦星怡心裏明白軒轅名玉逃跑未遂才會胡亂推脫,恨得牙癢癢,一麵溫柔地笑著說,一麵猛地伸出雙臂用力一推,把軒轅名玉推倒在靠近帷幔圍擋處的一張椅子上。
軒轅名玉不想讓秦小姐看見自己沮喪的表情,浮現出歡快的笑容,滿意地點頭,鬥氣似地說道:
“不錯,我就說這張椅子坐著舒服,歡迎你還來坐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