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星怡十隻手指糾結在皮索裏,已經被狠狠勒出了一條條紅印痕,手指幾乎像斷掉一樣的疼痛。
仿佛過了很漫長的時間,秦星怡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覺得風聲變小了,自己可以聽到三皇子發出的咳嗽聲。
軒轅名玉的咳嗽聲是一個信號棒,點醒了秦星怡的神誌。她心裏暗暗罵道:混賬啊,還不趕快起來,占本主便宜沒夠是不是?
軒轅名玉雖然眼睛看不見,憑借聽力也知道剛才經曆了一場大自然的生死考驗,全靠身子底下的這位女子挽救了自己的性命,想要說幾句感謝的話,可惜一口氣喘不上來,隻是咳不停。
秦星怡羞憤難當,聽見颶風的呼嘯聲漸漸消失,慢慢地將自己的十根手指從皮索中抽出來,握成拳頭,朝著軒轅名玉的腰部奮力一擊,將他從自己身上打落下去。
為了討回公道,秦星怡順勢一翻身騎在了軒轅名玉的身上,“啪”地扇了他一個耳光,喝道:
“色狼,快點道歉。”
軒轅名玉閉著眼睛仰麵朝天躺在地上,很想用雙手推開騎在自己小腹上的女子,可是手臂被反綁著不能如願,聽見那女子聲色俱厲的罵自己是色狼,這個罪名實在是太冤枉了,隻能苦笑一下,又接連不斷地咳嗽起來,斷斷續續地說道:
“謝謝你……救了我。”
“哼,別想得美,本主救你是為了審問你,不用你感謝。”
秦星怡看著軒轅名玉咳嗽不止,也有幾分欠安,懷疑自己如此凶巴巴地對待一個身受重傷的人是否太過分呢?可是,想起這家夥到底是自己的仇人,隻得狠下心腸說道。
“咳咳,畢竟……你親手救了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還是要感謝你。”
“很好,你要是真想感謝的話,就老實招供,你為什麼要謀殺我父皇?”
軒轅名玉搖搖頭,無奈地說道:“招什麼供?不可能的,我為什麼要謀殺你父皇?沒大腦的女人……你快點給我鬆綁!”
“鬆綁?別夢想了!你隻有坦白交代,才能給你鬆綁,否則的話,就綁你一輩子!誰沒大腦?好,馬上就讓你知道沒大腦的人會給你什麼樣的處罰。”秦星怡有點惱了。
“你想怎樣?隨便你……反正我什麼都不記得了。”軒轅名玉腦子裏是一片空白,對於過去的事記不起一鱗半爪。
秦星怡很氣憤,從軒轅名玉的身上跳下來,單手揪起他的胸口內衣,將他的身子提高半尺,揮手打了他好幾個耳光,這一次打耳光比剛才出手要重一些,打得他麵頰出現幾道紅指印,喝道:
“你敢推脫六二五,難道你對過去的事情一無所知了?”
軒轅名玉沒辦法躲閃對方的魔手,又平白挨了這麼多耳光,忍疼說道:“何談敢不敢?……不記得就是不記得,你打死我也沒用。”
秦星怡無法判斷三皇子是否真的失憶還是借故推脫,謀殺的事情事關重大,想必任何人都不敢隨隨便便承認罪責,隻得退而求其次,將他的身子提近自己一點,臉對臉觀看良久,伸出一隻手撥開他的眼皮,看見他的眼框裏果然是布滿血絲,眼神朦朧不清,問道:
“你真的眼盲了?如果你能看見本主,也許你就能認出我是誰。”
“你認得我?“
“當然認得你!就算你化成了灰,本主也認得你!你還記得四年前發生的事嗎?”
“四年前?……什麼事?”軒轅名玉搖搖頭問道。
秦星怡用手提著軒轅名玉的身子,使得雙方距離很近,幾乎鼻尖對著鼻尖,義憤填膺地說道:
“還記得嗎?四年前,你幹的好事,從此叫本主沒臉見人,本主恨不得把你一刀殺死。”
軒轅名玉這才恍然知道眼前這個女子是有多恨自己,他堅信自己是無辜含冤的,但是對方栽贓陷害,一口咬定自己謀殺和令她沒臉見人,這兩樁罪行都是罪大惡極天理不容的。
“請你相信我的人品……雖然我不記得發生過什麼事,但是,我可以向天發誓,我沒幹那些壞事。”
軒轅名玉越是要發誓證明自己的清白,越是讓秦星怡加深惡感,達到效果恰恰相反。
“哼,你怕死當然不敢承認。”
“不,我不怕死,隻是不想蒙冤而死。”
秦星怡大怒,將軒轅名玉扔到地上,喝道:“惡賊,等回到西秦國,鐵證如山麵前,看你還敢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