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趙諾隻得拖著殘腿找了幾截還算牢靠的樹枝,把衣擺上的布料扯下來幾塊,用樹枝把殘腿固定住後,再用布條緊緊的捆住,這樣行動起來稍稍方便些。
不過,這不是個長法,傷口固定的太粗糙,裹的又緊,很容易感染壞死,如果趙諾不想把這條腿鋸了的話,必須盡快的從崖穀之中爬出去,回到村裏接受治療。
草草把身上的傷口處理過後,趙諾觀察起了兩邊的崖壁,那崖壁雖高丈餘,好在並不是垂直的,也不光滑,反而有點坡度,且生了好些嶙峋怪石,甚至有幾個能容下一隻腳掌的石窩窩。
對於尋常人來說,要想從這裏爬出去,隻要膽大心細,並不是難事。對於廢了一條腿的趙諾來說,卻著實與登天無異。
“拚一把!”
趙諾道,拍了拍自己發燙的臉,她明白自己已經因感染而發燒了,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必須趁著精力體力還算充沛的時候博弈一場,否則便隻有慢慢地困死在這個隻可看見一線天空的崖穀中。
趙諾走了一圈,尋了個相對好爬的地,搓搓手,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就墊腳抓住離離頭頂最近的一塊凸起,爬了起來。借著這股力,趙諾又把完好的右腳踩在了岩壁上,緊接著是左腳……
疼,鑽心的疼!
但她不想死,再疼也得忍著!
一瞬間,趙諾想了很多,終是強行把左腳實打實的蹬在了岩壁上,借力去夠離她手更遠的一塊凸起。
“阿萄阿藤,蝸牛背著那重重地殼呀一步一步往上爬!”
不知為何,在艱難的攀爬中,趙諾想到了這支歌,不免覺得有點淒涼。現世報呀,她小時候還覺著那隻笨蝸牛蠢的很,此時還不一樣嘛!隻不過趙諾求都不是葡萄,而是命。
“今日誰要救小女子脫離險境,小女子就以身相許!許他良田萬頃,許他金銀滿屋!許他,老婆孩子熱炕頭!”
趙諾冒著冷汗把斷了的左腳蹬在一塊石頭上,無奈的搖搖頭,她這也算得上是苦中作樂了吧!隻不過是阿Q式精神。
良田萬頃、金銀滿屋、老婆孩子熱炕頭她還想要呢!
這個時候指望別人來救你,那純粹是異想天開,有那功夫還不如自救,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
正想著,頭頂冒出了一道極為熟悉的聲音:“你若以身許了別人,那我成何物了?”
那聲音很是低沉,卻透著絲疲憊,顯然是累極了。
深山老林哪來的人,趙諾一聽,直接被嚇到了,驚恐之下,手一鬆,受了傷的腳本來就不得力,一下子身子就往下墜。從這丈餘高的崖壁上摔下去,估計趙諾僅剩的半條命也得玩完。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隻有力的手探了出來,緊緊的抓住了趙諾的手腕,把她給拽了起來。
下一秒,趙諾被人摟在了懷裏:“憑的多事!你死了,我怎麼辦!以身相許?許誰,你敢!都訂親了,你是不是不想嫁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