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大學是H市大學城內,一所一流的綜合性大學,它占地麵積約五千畝,裏麵學院林立,設施齊全,道路兩旁,幹淨整潔,綠樹成蔭。
華夏大學中間部位有一條人工河,名叫關河,它把高聳兩岸的宿舍樓群一刀切開,河上搭建有一座曲折迂回的小橋,男女生公寓就在小橋兩邊隔河相望。
H城,華夏大學,男生公寓,11棟樓,5(0)2房間。
這11棟樓的男生宿舍,配置還算標準,整個房間大約三十平米,進門左手是衛生間,右手是洗衣服的水池,向裏看去左右各有兩個床位,靠窗戶那有一個晾衣服的玻璃陽台。
這四個床位都在上層,有扶梯可以爬上去,其中三個床位的下方,黃色油亮的寫字桌上,除了擺滿了書籍畫筆,都配有液晶電腦,隻見那三台液晶顯示器上的紅點還在一閃一閃的。
另外一個略顯簡陋的寫字桌那,正坐著一位青年,他叫張嵐,2010屆美術係本科,國畫專業學生。
張嵐相貌平平,衣著樸素,上身穿的是一件洗的發白的校服,下身穿的是一件淺藍色,膝蓋處有一絲網洞的牛仔褲,腳上穿著黑色的布鞋。這一身不搭調的穿著,顯得張嵐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土裏土氣的。
張嵐身高約莫有一米七二,不算高,也不算矮,四方臉,小麥色皮膚,可能是營養不良,看起來有些麵黃肌瘦,五官還算端正,臉上唯一的一個亮點,就是生有一雙烏黑的眸子。
此時,張嵐略顯空蕩的書桌上,擺著他的午餐,四個白饅頭,一碟涼菜,一碗白開水。
青年左手拿著白饅頭啃著,右手的竹筷在碟子裏的涼菜裏翻了翻,揀出一根透明的粉條,往口裏滑溜溜一吸,有滋有味的嚼著。
“等這個月的家教錢拿到手了,我就買隻烤鴨腿吃。”張嵐邊吃邊精打細算著。
按常理,能讀得起美術專業的學生,家境一般都不會太貧寒,可是張嵐卻是例外。
他學畫全靠自學成才,記得當年來為了來H城讀書,父親含淚賣掉了家裏的唯一的一頭耕地的水牛,老村長呼籲群眾獻一片愛心,每家都給他捐一了些血汗錢,這也才幫他湊齊了六千元。
可是華夏大學門檻高,國畫專業的學費比其他同類學校高出不少,一年的學費住宿費,就達到了驚人的兩萬八千多!
可是為了走出山裏,書還是要讀的,報名那天,他隻好硬著頭皮交了五千塊,並給學校寫下了一張兩萬三的欠條,算一算,到今年2012年秋,他一共欠下了學校六萬多的學費了!
“哎,等這個月的家教錢拿到手了,還是忍住這饞嘴,不吃烤鴨腿了,存著還債吧。”張嵐忽然想起身上的負債,深深歎了口氣。
……
“這是一首簡單的小情歌…”
走廊裏,一個公鴨子嗓子,吼起了《小情歌》來,那噪音漸漸的由遠而近……
“一定是歐華軍他們回來了。”張嵐喃喃道,眉宇間散發出一絲厭惡神色。
在這個5(0)2宿舍,他雖然畫畫不是最差的,可是家境卻是最貧寒的,以歐華軍為首的彭凱、牛東東,幾位室友,有些刻意孤立他,無論是聚餐、看電影、泡吧、還是泡妞,都是他們三個一起,從來都不帶他玩,好像他張嵐是別的宿舍的一樣。當然,人窮誌不窮,你們不刁我,我也不需要巴結你們!
“砰!”
下一秒,半掩著的門被一腳踹開,旋即,走進來三個醉醺醺的青年。
左邊一個矮冬瓜,叫劉冬冬,板寸頭,酒糟鼻,眯縫眼,小小年紀就挺起了圓球似的啤酒肚;右邊的一個喝酒上臉的,叫彭凱,一張馬臉紅的發亮,像馬鬃一樣的長頭發,向後挽起一鋝長辮子,那一雙鬥雞眼,由於長期熬夜的原因,布滿血絲;被簇擁在中間的那位,除了刀削的長發做了點古銅色的挑染,左耳帶了顆白金耳釘外,長的還算正常,可他那一雙充滿野性的雙眼裏,透出一股好鬥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