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落落升官了,換做以前,這是她做夢都想實現的大夢想,可是現在,她覺得這升官的途徑委實太狗血,令人嗔目結舌,防不勝防。
別人升官靠經驗,靠能力,靠人脈,靠運氣,她升官靠穿越,竟然從一個偏遠農村地區的小村官一躍成為了青州知府,真不知是福是禍。但她堅信一點,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想到這裏,她下床穿衣,套上古代繁冗複雜的服飾,自我安慰,既然來到了這裏,那就接受現實,隨遇而安吧。
門砰的一聲被撞開,她微惱,她堂堂一個知府的門是這樣說進就進的?而且是不請自來,破門而入,簡直太不把她放在眼裏了。雖然她是新來的,但是也不能受這欺負。她向來做人的原則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大膽,來者何人?竟敢擅闖本府房間。”她刻意學著古人說話,沒記錯的話包青天裏麵的包公是自稱本府的。
前麵的男子穿著一身黑衣,一步步慢慢走近,滿臉譏笑,“呦,知府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之前王府舞姬之死,大人承諾三天結案,如今三日已過……”他又走近了些,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她,“王爺派我來要個結果。”他無視她,就近找了個椅子坐下,今天若是換做別人,他自然不會如此惡語相向,隻是這岑落落是六王爺安插在王爺眼皮子底下的臥底,王爺自然要上心幾分。
岑落落一頭霧水,自己剛穿越過來,哪裏知道什麼舞姬之死。
“言大人,知府大人前日落了水,如今剛醒,不知大人能否在王爺麵前美言幾句,再寬限幾日。”
岑落落順著聲音往門口望去,這正是早上自己套話的對象,蒼師爺,他年紀輕輕,舉止儒雅,給人一種心裏很踏實的感覺。此番幫自己求情也是說的不卑不亢,禮讓三分。
“言大人,你回去告訴王爺,讓他來見本府,本府一定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言川拍案而起,怒道,“大膽,你什麼身份,小小知府,竟也敢讓王爺來見你。”別以為有隻手遮天的六王爺撐腰就能如此橫行霸道,口無遮攔。
他負手而立,不屑於看她,等著她的下文。以前岑落落心機雖然深了些,但是表麵文章做的還是很好的,此番卻是越來越放肆了。
岑落落聽了他的話,反倒笑了,她坐回床上,輕笑,“言大人倒是提醒了我,我是什麼人,雖然你家王爺身份尊貴,但本府是一州知府,百姓的父母官,如今王府舞姬遇害屬於公事,雖涉及了王爺的家事,但家事公事還是要分得清的,既然王爺找我辦,就應該遵循本府的規矩,到公堂辦事。沒有什麼高低貴賤的身份之說。再說,我不記得承諾過王爺什麼。”她剛來,哪裏知道之前的知府答應過什麼,那都是別人答應的,與自己無關。
蒼師爺聽了岑落落這一番言論,眼裏現出幾分驚訝,之前的岑落落辦事小心謹慎,鬆弛有度,何時變的如此膽大妄為,竟敢讓八王爺到公堂辦事,這跟公堂上傳喚百姓有什麼區別,簡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