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宣誓——
絕對的公平公正,絕不意氣用事。
絕對的堅持立場,絕不放手姑息。
承擔執法官的義務與榮耀。
不退怯,不懦弱,為了“天道”的尊嚴而戰。
幾個年輕人筆直站成一排,身著一致的白色風衣,及膝的衣擺隨風微蕩。
雙手負在身後,胸膛上金光凝聚,每大聲喊出一句誓言,光芒便消逝幾分。
隨著宣誓結束,一塊拇指大小的銀色掛墜現出形狀...
...
一輛公交車在站台緩緩停下,黑色的薄紗將天空蒙上,透出幾顆黯淡的星辰。
瘦削的青年扶著車門走了上去,丟下兩塊硬幣,隨便尋個位置坐下,閉上眼開始假寐。
作為剛剛畢業,進入公司上班的實習生,每天加班到九點已經成了家常便飯。相比大學裏的悠閑,陳畢很享受這種充實的生活。
他家裏的條件不算好,但雙親身體健康,沒有外債,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承蒙父母的餘惠,在小城裏有一套不大大小的雙居室。
沒有女朋友,但養了一條狗,所以生活並不寂寞。
如果按照正常人的生活,大概就是安安穩穩的等工作步入正軌,找個脾氣相合的愛人成為一個父親,熬到退休,安享晚年。
想到這裏,陳畢感覺胸膛有一團灼熱的能量迸發,不禁皺了皺眉頭。
還有三天的時間。
到站,陳畢走下公交車,借著昏黃的路燈朝家裏走去。
不經意間,倒映在地上的影子開始扭曲起來,陳畢停下了腳步,有些無奈的點著一根香煙叼在嘴裏。
無人的小巷突然出現這種詭異的現象,換做常人恐怕早就嚇破了膽子,但連續經曆了七八次的陳畢早已習慣,還饒有興趣的看著影子變化,最終成了一個苗條的女子身影。
“陳司,已經過去整整一年了。”
憑空,一道略帶沙啞的女聲響起。
這是受很多小青年喜歡,被煙熏壞嗓子的禦姐音。
陳畢的腦海中浮現出那高挑的眉眼,冰山似的神色,不禁苦笑著丟掉指間的煙蒂。
“我明白。”
那影子與陳畢形成了一個直角,似乎有一道無形的目光在打量著陳畢的表情。
半響後,再次開口道:“還要等下去麼。”
“我明白。”
陳畢凝視著黑影,略帶認真的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雖然您是我的領導,但是執法官擁有獨立處理一切案件的權利對吧?”
黑影無言,旋即慢慢消散,化作無數黑線在地上穿梭,重新回到了陳畢的腳下。
隨著黑影一起消散的,還有一道若隱若現的冷哼。
“真是麻煩。”陳畢右手伸進褲兜,再次拿出來的時候,手中多了兩份從報紙上裁剪下來的新聞。
已經看過無數遍的照片再次映入眼簾,陳畢的臉上依舊是那和煦的笑容。
“哢擦”
鑰匙轉動,新裝的門鎖發出清脆的聲響。
陳畢打開房間裏的燈,一條黃色的土狗湊了上來,龐大的身軀想要鑽到陳畢的懷裏。
“老東西。”
陳畢笑罵,還是順手將阿黃抱到懷裏。
七歲的狗已經算是很老了,也足夠的重,但在陳畢手中就像是一個布偶娃娃。
寵溺的搓了搓阿黃的頭,逗弄了幾分鍾,陳畢走進浴室,在鏡子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