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笑而不語。
老太婆又緊緊盯著白木,說道,“我知道,就憑這些人,連給你提鞋都不配,現在的年輕人隻知道爭著出風頭,爭著成名,卻不知道隱藏和謙虛,豈不知名聲越大,最後摔得也越慘,你這年輕人很好,懂得謙虛和收斂。”
白木笑道,“多謝前輩誇讚,晚輩愧不敢當。晚輩倒是很欽佩於前輩竟能使喪屍為您所控,這技術當是世人的福音。”
老太婆卻是冷冷說道,“哼,真是愚蠢,你又知道些什麼?!”
說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越過白木看向了門外,輕歎了口氣,臉上竟露出一陣感傷神情。
“我這裏已經許久沒有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來拜訪了,想當年,那些所謂的公子哥就算擠破了腦袋也要見我一麵的。”
白木不知對方為何突然轉到這話題,隻能說道,“前輩如今風采並不減當年,追慕者定不少,我想隻是因為最近大家都很忙吧。”
老太婆歎了口氣,說道,“現在的男人也還在用忙來推脫女人嗎?”
白木自認並不能代表這天下的男人,所以他隻能閉上了嘴。
老太婆看了看白木,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淡淡說道,“你見過了那人?”
白木知道說的是老酒鬼,說道,“是的。”
老太婆說道,“所以就算我不請你來你也會來的,對不對?”
白木默認。
老太婆說道,“現在來找我的人都是因為他,卻再沒有因為想要見我而來的,我豈能不知道他是為了我好,他知道我喜歡見各種各樣的人,喜歡別人來拜訪我,所以他才這麼做的。可是我卻恨他,恨他為我做的一切,你說可笑不可笑?”
白木不明白為何老太婆會和自己說這些話,這問題他也不能夠回答。
好在老太婆也並不想讓他回答,自己接著說道,“其實他不知道,看到那些來拜訪我的人不過是想我應允他們,好讓他們從他口中說出他們想知道的事情,一想到這裏我就恨他,我恨他如此這般羞辱我!”
白木暗自歎了口氣,情之一字實在是讓人難以想得明白,如此情形看來,自己想要得到應允的機會已經微乎其微了,現在他隻想趕緊從這裏離開,他實在不想摻和進別人的感情世界裏。
老太婆似乎也看出來了,冷哼一聲,“我的話還沒說完,你便想走?”
白木苦笑不語,卻無異於承認。
老太婆忽地從椅子上站起,碩大的身軀挺得筆直,方才的幽怨自哀已然蕩然無存,換作了一身攝人心魄的威嚴,散發出一股無形而淩厲的殺氣。
“我現在恨見到活人,就連我的手下都不能踏進我的城堡一步!這城堡中隻有死人可以進來!現在你既然已經進來,那你便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白木仿佛沒有感覺到老太婆的殺氣一般,淡淡笑道,“晚輩受邀而來,並無心羞辱前輩,前輩又何必為難晚輩呢。”
老太婆冷冷說道,“自從你去見了他,便已是羞辱了我,你還不該死?!”
和女人講道理向來被認為是愚蠢的做法,和一個幽怨已久盛怒之下的女人講道理那簡直是愚蠢至極。
白木隻能說道,“晚輩先為不知後為無心,對前輩多有冒犯,還望前輩海涵。既然前輩不願見晚輩,晚輩這便告辭!”
老太婆聽完卻是又發出一陣陣刺耳的笑聲,有如劍芒的雙眼盯著白木,冷冷道,“我說過你已經是個死人,你還想到哪裏去?!”
老太婆話音剛落,廳堂兩邊站立著的喪屍護衛陡然向前一踏,手中的長刀往前架起,竟是整齊劃一,不差分毫!
老太婆緩緩坐回椅子上,冷冷說道,“既然都說你是後起之秀中實力最強的,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破了我這亡靈陣。”
白木左右四下看了看,笑道,“如果晚輩破了前輩的陣法呢?”
老太婆淡淡說道,“那就再破下一個。”
說完揮了揮手,“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