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暗流(1 / 3)

大唐,開元二十一年十月。

空曠的原野上飛著一支白鴿,白鴿乘著風勢,羽毛在風中抖動,白鴿朝著東方飛去,漸漸地地平線隱約出現了整齊的城牆,一座都城出現在了前方。

白鴿振翅提升了高度,飛過高聳的城牆,城牆後方出現了一片鱗次櫛比的樓宇。

長安,遠比想象中還更加宏偉。

一個人沿著青石板,朝著鴿籠走去,他從白鴿的爪上取下了竹筒,這個青年人穿著青色絲綢袍衫,他身材修建,一雙眼睛深邃而又溫潤,他是忠王李亨的長史張修。

張修接過竹筒,打開軟塞,仔細地看著上麵的蠅頭小楷。

許久,他將字條合在了一起,走出了屋外,看著遠方有些昏暗的天空,放佛是在自言自語,“他真的要來。”

張修從小是一名孤兒,被自己的義父收養,此時在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副畫麵。

“張修,你和羨之秘密去洛陽,有一項重要的任務。”

張修道:“義父,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太平公主準備對我們動手了?”

“不必擔心,為父在朝中多年,太平公主插手政事,很多大臣都反對她,她不會得逞的。”

“你記不記得我之前教過你的一句屈原的《九歌》。”

“我記得,身既死兮神以靈,子魂魄兮為鬼雄。就算身死,自己的魂魄依然不會放棄,這是屈原在歌頌愛國將士們保衛國家的英雄氣概和壯烈的氣魄。”

在遠山夕陽的映照下,傳來了一個溫和的語氣,“為父希望你能記得這句祭歌,不忘伏龍山莊遵旨,維護江山社稷,不管世事如何,不要放棄希望。”

當時的張修的眼神中露出複雜之色,依然點了點頭。

屈原是一個愛國的人,他最大的悲哀之處便是失去的君王的信任,隻能通過詩歌表達自己對於國家的憂思,或許當時張修的義父麵臨生死,心中所想便是屈原的心聲。

張修的腦海中浮現往事的情景,仿佛昨日一般曆曆在目。

張修正在回想往事的時候,走過來一個仆人稟告道:“大人,李大人和韋大人來了。”

張修回過了神,道:“知道了,我現在過去。”說罷,張修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向院中正堂走去。

在正堂中有兩人等候,一人長身玉立,神色淡然,此人正是中書舍人李適之,另一個人坐在楠木椅上,悠然的欣賞著屋內的陳設,麵容溫和,臉型圓潤,正是刑部郎中韋堅,此二人皆是張修的好友,平時經常在一起縱論古今,把酒暢飲。

“二位久等了。”

韋堅見張修,麵露一絲喜色,“張兄,說你清逸高雅你還真是,難道連雀躍樓的胡旋舞你都不去看嗎?”

李適之聽聞韋堅的調侃,在一旁微笑著搖了搖頭。

張修道:“雀躍樓的歌舞聞名全城,隻是最近瑣事繁多,無法抽身觀看。”

韋堅微笑道:“錯過雀躍樓的胡旋舞沒關係,還有秦王破陣樂。”

“破陣樂?”張修好奇道:“軍武之曲難度頗高,一般舞肆皆很難成舞,放眼京城也隻有雀躍樓一家。”

“雀躍樓為了突出自己在京城中舞曲第一的地位,便出演軍陣之舞,果然博得了大家的眼球,一時間很多人都已經定下了席位,我也與昨天托人定下了三席,我知道兩位都是高雅之士,一般晏晏舞曲是沒有興趣的,這次的秦王破陣樂可是大唐的舞曲,我父親曾在陛下的壽宴上目睹此曲,真可謂是氣勢磅礴,奮揚武威。”

“所以你就由打馬球變成了去觀賞秦王破陣樂?”

“那我們可不能孤負了你的一片好意。”

韋堅苦笑道:“你們兩位一位是狀元,一位是榜眼,能夠請的動你們的一定不多,看來我的麵子的確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