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四百年天數將終否?何人將站出來再續這天命!”
並州之西呂梁山中峰山巔,一黑袍道服中年負手遠眺洛陽方向,隻見浩瀚夜空群星閃爍,紫微星暗淡失色,似乎搖搖欲墜,而其側又隱約有伴星出世霞光如盤作勢托舉王(紫薇)星補墜,有道是亂世群魔起,天道多變,人力難算,黑袍道人一聲長歎唏噓不已。
黑袍道人身後是兩青年,年長者身著暗紅亮銀甲,手持八掌盤龍點鋼槍,雙目精光外溢,聲似洪鍾,道:“師傅不必傷感,漢經曆四百年已經是萬幸,如今衰亡乃是天數!想那恒靈昏君實在可笑,(買)官賣官滑天下之大稽!如此皇族,天下之主已然失了氣運。”
“氣運之說虛無縹緲!師兄言重了,皇族子嗣千萬其中不乏龍鳳,當朝太常劉焉、北軍中候劉表皆是當世潛龍,未必不能再現光武之姿。”兩青年中年青者反駁道,細巧他也是生的英猛不凡,一雙虎目泛出點點雷茫一股英氣縈繞其中,山巔滿天星輝照在他身著的暗銀鎖子甲上透出陣陣凜冽之意,呼應生輝。
黑袍道人姓童名淵學道於玉真子,門下二徒,長者名為張繡,幼者名為張任,均從小跟隨學習武藝,一身槍法已經有其七成功力。
童淵對二徒相爭暗自神傷,觀漫天繁星,頓覺人力有限,卻也不再歎息,道:“你二人自幼隨我學藝,現今天下將要大亂,為師有一招傳授於你二人隻希望你二人能在亂世立身自保,此招名為百鳥朝鳳,且看好了!”
說罷劍指為槍,縱身朝天一躍,指尖比作槍尖,刹那間畫出百朵槍花,好似百花盛開,流光金氣繞與槍尖宛若神鳥,星光為之暗淡,虛空一刺一聲晶瑩脆亮的鳳鳥聲劃破天際。
張繡、張任都是天賦極高之輩,隨著那聲鳳鳴回過神來,招式也都片刻不差的記下,隻差領悟其中精髓。
張繡抱拳一拜道:“既然師父知道我來意,徒弟便不再多做兒女姿態,在此告別,青山常在綠水常流,望師父珍重,”說罷轉身便隱入了山林。山林中隨後傳來放蕩的笑聲“光武名秀,我亦名繡,氣運加身潛龍入海......”
童淵苦笑搖頭,暗道癡兒,也不回頭。
張任虎目微濕,望著那消瘦的背影俯下身子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道:“師父珍重,徒兒去了!”
“同門情義不可忘,”童淵老目微濕卻也不回頭,甩手一枚藥丸飛入張任懷中
“去吧,去吧。”
張任身影也隱入山林消失不見,呂梁山巔一時寂寞,隻有山中百鳥喋喋不休,似乎仍在等待鳳凰的歸來。
二張離去呂梁山玉真道觀仿佛又重新回歸了那個超脫世俗的道門仙地,童淵依舊是一身黑色道袍,早起早休,修仙問道,隻是不再去山巔觀星,一切歸於平靜直到一個人的拜訪,準確的說是三個人。
一個青年兩個少年,準確說是一個青年帶著兩個少年,這個青年在河北可謂大名鼎鼎,有著河北猛虎之稱的顏家少家主,顏良。
玉真道觀仙霧彌漫一眼不可忘穿,四周奇石高竹林立一眼難窺深淺,顏良並非常人武力可數當世一流細觀這山中道觀竟覺一股危機之感,暗歎果乃世外之地收起心中小闕之意,矗立門前輕招看門道童。
“勞煩仙童通報,就說河北顏良拜見玉真仙師。”
道童聽罷點頭道:“河北顏良?師尊早有交待請隨我進觀。”
言畢,領著三人進觀而去,道童前麵帶路三人緊隨其後,前路是一片石林與道觀門前無異隻是仙霧更加濃鬱難辨前路。
“此乃師尊布置的後天石陣最能困人,貴客請跟緊我。”
濃霧遮眼,奇石障目,看似無路卻有路,看似有門卻無門,顏良領著兩個少年隨著道童出了陣暗自一身冷汗,若是此陣夠大恐怕困個千人軍隊不成問題。
“顏叔想什麼呢,那道童小哥都快走遠了。”
顏良身後的綠衣少年拉了下他的衣袖,露出皎潔的牙齒。
當真是兩個奇才顏良心想,尋常人家少年見到仙家陣法可能都驚到口不能言、神情慌張,這兩個到好,一個鎮定自若,一個平淡嬉笑,倒是自己這個河北名門少主有些失態了。
“師尊,河北顏良已經到了正在偏廳候著。”
“哦?倒是比預計來的晚些,將他領至天星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