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凱峰點了點頭,其實姚凱峰並沒有坑他,兩萬塊的價錢也真不算少了,換了別人,恐怕能給他出到一萬塊就不錯了。
“那好,老魯,你先帶老哥去我店裏等著,我這就準備錢去。”
姚凱峰剛起身,老魯也跟著站了起來,一邊拉著姚凱峰往包間外麵走,一邊對連建木說:“老哥,我跟我兄弟說句話,你先等會兒啊!”
出了包間,老魯把門關了個嚴實,然後低聲問姚凱峰:“你不是沒錢了嗎?去哪弄兩萬塊給這老小子?”
看老魯神神秘秘的樣子,起先姚凱峰還以為他有多大的事呢,感情原來是在為錢的事發愁:“咱拿不出兩萬,可有人能拿得出啊,別忘了咱還有個當老板的哥們呢!”
“你說的該不會是小圓子吧?”
老魯一臉鄙夷:“那貨也能算是老板?不就是整個了‘民工集中營’嘛,再說了,他摳得跟什麼似的,會舍得借錢給你?”
老魯口中的“小圓子”,姓路,名致遠,正是姚凱峰要去找的人。
小圓子是姚凱峰和老魯的高中同學,當時姚凱峰他們用的課桌和現在的不太一樣,是那種三人一張的“加長版”,姚凱峰坐在中間,老魯和小圓子分別坐在姚凱峰的左邊和右邊。
小圓子人如其名,上課的時候經常放那種“曲裏拐彎”而且極臭無比的悶屁,為此,他沒少挨姚凱峰和老魯的胖揍。
除了愛放屁,這家夥還特別摳門,屬於那種“隻可我占天下人便宜,不能讓天下人占我便宜”的那種人。
姚凱峰這人大大咧咧慣了,對此倒也不太在意,可凡事講究“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你侵我一尺,我占你一丈”的老魯卻始終和他尿不到一個壺裏,關係一度處得很僵,要不是因為姚凱峰的緣故,他們兩個恐怕早就成對頭了。
而小圓子之所以會和姚凱峰的關係比較好,則是因為姚凱峰曾經救過他的命。
那是高二時候的事情,具體的日子早就記不得了,當時姚凱峰和他住在同一間宿舍,除了姚凱峰倆之外,還住著另外四個同班的男生。
有天晚上淩晨一兩點的時候,他忽然大聲嚷嚷著肚子疼,由於他那摳門的性格,這四個男生本來就特別討厭他,再加上都以為他是吃壞了肚子,也就沒人在意,任憑他叫得聲音再大,也沒人去搭理他。
後來,還是姚凱峰覺得不對勁兒,跑到傳達室借了門衛大爺的手機撥了120急救電話,120的人過來一看,說是急性闌尾炎,這才急忙把他送進了醫院。
後來,聽醫生說要是再耽誤十分鍾的話,他的闌尾恐怕就會壞死,一旦穿孔、出血,那他這條小命就算是玩完了。
“你別小看小圓子那個‘民工集中營’,據說現在弄得還挺不錯的!行了,你趕緊回去陪著連建木吧,他那人本來就疑心重,咱倆在這兒嘀嘀咕咕的,可別又讓他想歪了。”
姚凱峰從錢包裏掏出一張粉紅色的“毛爺爺”遞給老魯,讓他去把帳結了,然後風風火火地奔出飯館,攔了輛出租車就朝小圓子那邊趕去。
燕京不僅僅是華夏的首都,而且也是“首堵”,出租車還沒走多遠,就堵在了路上。車輪雖然停了,計價器可沒閑著,每隔兩分三十秒就跳一次。
而計價器每跳一次,姚凱峰的小心肝就跟著撲通蹦一下,要不是怕司機罵姚凱峰,姚凱峰真想跟他說:“師傅,我下去站車外麵等著行不?等車能動了我再上來,這堵車的錢您就別跟我算了……”
就這樣,出租車走走停停,原本二十分鍾的路程,硬是走了足足一個半小時才到,然而,這已經算是運氣比較好的情況了。
“小張,你老板呢?”推門走進小圓子的“民工集中營”,姚凱峰大聲嚷嚷著。
所謂的“民工集中營”,其實就是一家廉價的小旅館,是小圓子租下了一棟建成已經有四十多年老樓的地下室,開起來的。
賓館唯一的夥計小張,這會兒正趴在由兩張木桌拚成的簡易“前台”上呼呼大睡,聽到姚凱峰的聲音,連忙坐起身子揉著惺忪的睡眼,笑嗬嗬的說:“呦,峰哥來了,真不巧,我們老板出去了,要不您在這兒稍等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