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發現我說當時庫房裏是四個人,宮采珊會變成這樣應該就是和他有關係。這個人是才進庫房一個多月的新人,比那些老油條好說話,所以姚凱峰拉他加班。”
這家夥是打算繞暈姚凱峰嗎?一下子扯太遠了,姚凱峰不耐煩的正要開口打斷他,腸子卻示意姚凱峰聽下去。
“他是個熟練叉車工,所以我今天派他主要負責把歸類過的貨物上架。後來從我中斷打報告進庫房,到你來救援我隻見過他一麵,而且見到的時候他已經死了。”腸子盡可能把話說得簡單明了。
“死了?”庫房裏在姚凱峰到之前已經有人殞命?
“我是在貨架區裏找到他們的,他倒在叉車邊上,宮采珊就站在他旁邊,周圍沒有其他東西。而宮采珊那個時候,就已經是你後來看到的呆呆傻傻的樣子了。”怕姚凱峰不相信一樣腸子還補充了一句:“為了他們的安全,我才把他們用叉車挑到了三層貨架上。”
“他們?你是說宮采珊和那個新人都被你放到了貨架上?新人不是死了嗎?你把死人還放上去做什麼?”問題脫口而出,姚凱峰不能忍受這些疑問隻在姚凱峰的腦子裏折騰。
“當時太緊急了,我沒想那麼多。”邵腸子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姚凱峰看在眼裏,但找不到合適的突破點,所以沒有糾纏。“這些就能推測宮采珊為什麼變得奇怪了?”
邵腸子察覺了姚凱峰的妥協,繼而說道:“是的。宮采珊應該是被嚇的,突然出現的行屍,同事橫死眼前被嚇的失常,這也很合理。”
話雖沒錯,但這種事隻在書裏讀過,生活裏真的會這樣?姚凱峰有些遲疑。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腸子顯得很坦然。
“一個死人就把他嚇成這個樣子,你不覺得很牽強嗎?”牙膏還是要擠的。
“我承認我沒有反應快,也沒有你對細節的掌控,但這就是事實,我該說的都說了。”腸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好吧。”姚凱峰把菜刀丟回案板上,開鎖就要出廚房。
“晚上弄點青菜。還是吃素好。”既然不會再有進展,就沒必要浪費時間,晚飯還要仰仗他。
可以感覺到腸子在姚凱峰身後已經如釋重負,這更加重姚凱峰的猜測,他還隱瞞了一部分,不過隨他去吧。
賊不打三年自招,有些東西不急於一時。
晚飯吃的平平淡淡,老閩給宮采珊也盛了些,姚凱峰喂負責他吃。宮采珊還被綁著比喂小孩容易的多,喂到嘴邊就吃,喂就吃,不喂就不吃,其餘反應一概沒有。
到睡覺的時間,大家有些意見不合,腸子說還綁著宮采珊把他鎖進廚房,他們還想下午那樣各自安置就好,老閩覺得綁著就可以了,沒必要扔到廚房裏去,姚凱峰認為,反正已經正常了鬆開也沒什麼。
各說各的理,鏘鏘了好一會。
最終彼此妥協的結果是:把宮采珊的手綁在前麵,這樣他沒那麼不舒服,腳也綁上限製行動。
並且在姚凱峰的堅持下,他睡在複式樓的床前毯上,也就是姚凱峰的床邊上,誰知道腸子半夜會不會為了安全起見,把他丟到廚房去。
夜很安靜,和昨天的夜沒有什麼不同,人卻是和昨天大大的不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月光從窗外透進來撒在床前,灑在宮采珊身上。
看著他睡的這樣恬靜,讓姚凱峰不禁想起兩年前的很多事情。兩年前姚凱峰和那個人還在一起,都住在公司安排的主管公寓裏,宮采珊和其他同事下了晚班過來玩。
後來時間太晚,天又太冷就留了他們住下,六七個大老爺們擠兩張單人床。那個人為了避嫌,死活不肯吐口去姚凱峰房間“打地鋪”,倒是宮采珊很大方的向姚凱峰要求去姚凱峰房間。
於是姚凱峰在床前毯上又給他鋪了一層褥子,拿了個靠枕給他做枕頭,他還縮在被子裏告訴姚凱峰,“哥,這裏比我宿舍還舒服呢。”姚凱峰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直到各自睡去。
說句酸點的話,那情那景真是溫和從容,歲月靜好啊。
雖然現在這個睡容和當年比起來並沒有什麼變化,但清醒間早已物是人非。混亂想著就不知不覺睡著了。
正睡得安逸,隻覺得有什麼在姚凱峰的床前徘徊,迷迷糊糊地想睜眼看個明白。
冷不防想起下午宮采珊的樣子,寒毛都炸了起來,鴕鳥精神瞬間爆發,仿佛隻要姚凱峰不睜眼就沒事一樣。可這種感覺並沒有消失,姚凱峰越來越清晰的感覺到身邊來自另一個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