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姚凱峰蹭的站起身來,大力拉開門,張口就來:“你丫有病啊?!大早上抽風?!你......”
可姚凱峰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個家夥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臭味,看到姚凱峰開門後,便更起勁的趴上防盜門外門的紗網,使勁想靠近姚凱峰,還時不時有詭異的“嗬嗬吼吼”聲從其氣管裏擠出來,好像卡了口濃痰咳不出來似的,拋開蛆蟲不說,皮膚呈無綠色,且腐敗靜脈網多見......
難道這夥計也在看米國喪屍大片?這妝畫得也太有水準了點。
雖然他的眼睛已經不分明了,但是姚凱峰退化多年的一項人類本能,還是被他的目光瞬間激活了,這分明透著對食物的渴望啊。
去他的這思想那主義吧!勞資保命要緊!姚凱峰回過神來,砰的一聲關緊了內層的防盜門。這麼多年來,姚凱峰第一由衷的感謝自己當初選了這款有點老土的雙層防盜門。
再度滑坐在地上的姚凱峰,心裏升起莫名恐懼,這種恐懼雜糅了驚嚇,未知,感官衝擊後的強烈不適,每種感覺都存在,可是又抓不住主題重點。
好像誰說過,說不清的恐懼才是恐懼的極致。切身體會後,姚凱峰隻想說,講得好!因為知道怕的是什麼之後,就有可能克服了。
這一刻,房間裏能非常清晰的聽到他自己的心跳聲和喘息聲,還有客廳時鍾秒針運行的“哢哢哢”聲,混合上門外姚凱峰極力想忽略的撞門聲,形成了一種強力的禁錮,就像是深度的夢靨。
雖然漸漸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但是姚凱峰竟漸漸有些欣喜,沒錯!夢靨!一般出現這種感覺的時候都是噩夢將醒之時了,太好了,自己真的在做夢。
“搖晃的紅酒杯,嘴唇像染著鮮血,那不尋常......”突然出現的《王妃》的旋律,這是姚凱峰的手機鈴,一般號碼的提示鈴聲,此刻像神符貼上妖魔一樣,利落的擊碎了姚凱峰好不容易給自己了希望的歡喜。
“喂......”姚凱峰連滾帶爬的進了臥室,抓起手機按了三四下,才按住接聽鍵,發出了有點走音的聲音。
電話另一端有些嘈雜,隻聽到了一聲“喂”,就沒下文了。
姚凱峰很想再喂一聲,不是為了確認什麼,隻是為了讓自己發泄出來,可是喉頭緊的隻能擠出“嘶嘶”的氣聲。
雜亂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過來,好像還有男人高聲咒罵的聲音。
“說話啊!”聽了莫約一分鍾後,姚凱峰衝破的聲線,使勁的吼了一嗓子,這聲之後相對之前的緊張,姚凱峰有了明顯的鬆弛,雖然還在忍不住的抖,但肢體上協調了不少。
對方似乎匆忙離開了電話邊,卻忘了掛機,姚凱峰很想多聽一會兒,也許有人會答話,卻不自覺的扣住了掛機鍵。
抱緊手機蜷縮回床上,大腦裏像放幻燈片一樣空白和門外的東西交替出現。
這是怎麼了?答案離姚凱峰這麼近,卻又那麼遠。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去思考在此時此刻是件艱難的事情。
首先,現在是xxxx年10月3日白天,朋友去旅行了,姚凱峰在過休夢寐以求的單人假期,死宅在家的生活,不出意外這種生活將持續到8號早上為止。
其次,這該死的意外發生了,莫名的家夥出現在姚凱峰家門口,流露出用姚凱峰大飽口福的意願。
剛剛還有個奇怪的電話打給姚凱峰。
對啊!電話!姚凱峰慌忙去看手機的來電記錄,才發現剛才按的太久,手機已經關機了。
隨著手機屏的轉亮,思緒更加清晰了些,姚凱峰應該先和外界取得聯係,沒準就是個整人節目呢,人在麵對難以接受危機的時候,總會有些可以接受的幻想給自己。
那個來電號碼沒有留存,隻看得出是本市的座機,但這組數字有一種強烈的熟悉感,在哪裏見過呢?
姚凱峰是個對數字極度不敏感的人,除了強製要記得像身份證號之類的,就隻有像公司門禁密碼,這種很常用的數字,才能記得住。而這個號碼應該是曾經經常接觸的號碼才對,可是在哪裏見過呢?
思索被“來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時光來啊,愛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女人慵懶的歌聲打斷了,原本對這種打斷有些生氣的姚凱峰,意識過來後,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的,按下了接聽鍵,“喂!老閩!你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