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風格華麗的臥室裏,何瑞躺在足夠四五個人翻滾打鬧的大床上一動不動的盯著天花板上繁複的花紋發呆,然而他既不是在考慮發明,亦不是在構思創作,他在很認真地思考一個偉大的命題:我是誰?我在哪?
何瑞本是華夏國一名光榮的大三軍校生,每天的生活就是規律的學習,訓練。本來這樣的生活還會持續一年,然後何瑞應該會進入部隊為國家盡一份力量,之後自然是娶妻生子報養父母,走完平凡但有意義的一生。可是一次外出遊玩改變了他的人生,那本是國慶黃金周,何瑞打算就在學校好好休息,奈何幾個死黨非要拉他去山裏野營,一方麵何瑞無法拒絕他們的熱情,另一方麵也許是死黨們“有很多妹子都喜歡野營”的發言稍微打動了他,畢竟在軍校裏能遇上高素質妹子的幾率不大,總之他還是背上登山包屁顛屁顛的跟著去了。
就在愉快的野營過程中,幾個死黨非要來比賽騎馬,還美其名曰在美女麵前展示我們人民戰士的英姿,剛開始何瑞是拒絕的,他覺得為了討好異性而去做一件自己並不擅長的事情是十分愚蠢的,然而當真的來了一群迷人的小姐姐並駐足觀望的時候,何瑞用這輩子最快的速度搶下了那匹最高大的黑馬。
之後便是何瑞為自己首鼠兩端付出代價的時刻,在簡單學習了騎馬技巧之後,幾個人一字排開,在小草地上來一場說開始就開始的比賽,何瑞跟他的大黑在最左邊的道上,左邊是一個向下的小斜坡,按照馴馬人的說法,隻需要控製好馬兒一直走直線到達終點不摔下來就可以了,實在是非常簡單,而按照大黑的實力不出意外第一沒跑了。比賽一開始,確如馴馬人所說,大黑的實力碾壓群馬,一騎絕塵,小姐姐們加油助威的聲音順風而來讓何瑞腎上腺素激增,他越跑越快,就在快要到達終點的時候悲劇發生了,大黑一個馬失前蹄,何瑞根本沒反應過來就往左前方飛了出去,何瑞在翻滾中還聽到小姐姐們的尖叫聲,接著他就失去了意識,失去意識前他想的最後一件事是:靠,不就一個小斜坡嗎?怎麼還沒落地?
不知過了多久,何瑞在昏昏沉沉中醒來,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裝修豪華的屋頂,複古的吊燈,身上蓋著好看卻並不怎麼舒服的被子。(難道現在醫院都已經豪華到這種程度了?這裝潢得多少錢才能拿下來?他們哪來的錢送我進這樣的醫院?)當何瑞稍微恢複一點意識,問題就一個接一個冒出來,何瑞來不及繼續思考,身體的迫切需求就不停地向他發出指令(水!我需要水!)何瑞微微地轉動脖子,看到床頭櫃上有個亮銀色的托盤,托盤裏有個好看的陶瓷水瓶和一個同係的水杯,他嚐試了好多次才艱難地慢慢地坐起來,想要呼叫護士卻找不到呼叫按鈕,無奈之下隻能勉強伸手去拿水瓶,剛夠到水瓶卻被嚇了一跳,手抖之下水瓶也落到了地板上,雖然有著厚厚的地毯,但陶瓷水瓶還是應聲而碎,發出沉悶的聲響。(我去,這這這,這是我的手?)何瑞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手,這哪是自己那飽經風霜,搓過麻將摸過槍的手啊。白嫩細膩,纖細修長,女明星的手也不見得有這水準吧?接著何瑞條件反射的開始心疼被打碎的水瓶(這水瓶看上去不便宜的感覺,完了,賠得起嗎?真是流年不利)
何瑞正在哀歎,就聽到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接著門幾乎是被撞開的,就隻見一個穿著奇怪衣服的胖女人一手抓著門把手,一手捂著心口,用淚汪汪的眼睛看著自己,“天神在上,您終於醒了,利維少爺!您已經躺了三天三夜了,醫師都快要放棄了,還好您醒過來了,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盡管何瑞壓根沒想起這是誰,也沒明白她說些什麼,但還是能感受到對方真摯不虛的情感,接下來的事就不那麼美妙了,隻見胖女人對著門外發出了何瑞這輩子聽到過的最高分貝的聲音“快來人啊,少爺醒了!夫人,醫師,快來啊!”這洪亮的嗓門震得何瑞本來就昏沉的腦子更痛了,接著就隻見一大群穿著奇裝異服的男男女女衝了進來,圍著他不停的嘰嘰喳喳,何瑞看著這些熟悉卻又陌生的麵孔,聽著他們古怪卻又能理解的話語,腦袋一歪,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