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胥銳在西貝六尾狐跟前蹲下後,並不是將它不好移動的身體部位給合上,而是將手伸向靠近尾巴部位的那顆獸核。在快要碰到獸核的時候,他手上多了把匕首。沒有似乎猶豫,手起刃落,那顆獸核就已經被她拿在手上。
之前所受的傷太重,西貝六尾狐連慘叫聲都變得異常虛弱。魂獸是冥係生物,獸核就相當於心髒。心髒被挖了,一般來說不會出現什麼奇跡。西貝六尾狐不僅自己運氣糟糕,圍在它身邊的人似乎也都會變得運氣糟糕。走黴運走成這個樣子,哪還能指望奇跡發生在它的身上。
丟開出氣多入氣少的西貝六尾狐,胥銳對著再次舉起五靈劍但還沒有準備攻擊他的胡映雪說道:“沒想到前後用掉了兩千多年,最後的結果不僅是失敗,我還得如此狼狽的逃走。”
重點落在那個逃字上,胡映雪馬上再次向五靈劍中輸入真元。與此同時,胥銳騰空而起。等胡映雪的真元化作漫天劍影,胥銳的頭上憑空落下一道透著血紅的金色光束。胥銳被那道光束籠罩起來,追上去的漫天劍影就不能再接近他分毫。
胥銳按了下胸口左側,嘴角微微勾起。雖然計劃都失敗了,他還是有把握不會讓柳遙莘的父兄降罪於他。依仗的不僅是蟲族和他的關係,還有那個有名無實的妻子。他用了一點小手段,讓她的殘魂現在隻能寄居在他鎖骨中。別人不說,她那位好大哥可是一定會保下他。隻要能活著,他的那些計劃就都還有機會。
目光落在胡映雪身上,胥銳眼裏閃過一絲陰沉,隨即就桀桀的笑了起來。掃視了會場內還在與蟲族混戰的一眾修者,他給胡映雪傳音道:“如果你們還能活著,我們就在上界見吧。神姬大人,有件事得和你說一聲。那個算計你死於暗算的幕後黑手其實並不是柳遙莘那個蠢女人,是我。”
雖然不能使用神識,以大乘期的視力還是能看清楚胥銳此時的表情。看到他嘴角帶著得意,胡映雪眼裏冷意如刀。沒有幾個人能淡然麵對曾經的死亡,以前那個七情六欲缺失的她可以,現在的她絕對做不到。
胥銳此時已經穿過了籠罩著會場的禁空領域,神識無法跟上,也就無法傳音。不過她相信胥銳會看著她,便抬頭對著籠罩在金光中的他說道:“你放心,再見之日,就是你的死期。”
胥銳的確在看著胡映雪,即使聽不到聲音,也能從他的口型猜出她說了什麼。脖子後麵冷颼颼的感覺很不舒服,這讓他皺了下眉頭。將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壓下去,想想自己做的那些安排,他就再次得意的笑了,用嘴型對著下方的胡映雪說道:“或許你根本就沒有那個機會。”
有接引金光的保護,任何攻擊都無法傷到胥銳。一旦被接引金光罩住,別說想辦法將人拉出來,就是裏麵的人自己想出來都不行。所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胥銳一點一點的向上升起,慢慢隨著接引金光一起消失。
沒能殺掉胥銳,胡映雪並不怎麼鬱悶。因為這個胥銳不過是個分神轉世,真要除掉這個人就必須到上界後找到他的本尊。要不然不管將他殺多少次,都不過隻能泄泄憤而已。
讓胡映雪不得不在意的是胥銳說的那句話。以胥銳的人品,就是隻剩下一口氣了,也會設個局咬你一口。由此可推斷,他想到自己的計劃有可能會失敗,就一定會留個後招讓他們跟著一起糟心。這個糟心的結果或許很嚴重,比如整個混元大世界都被毀掉。
因為一直盯著胥銳,胡映雪有注意到他在消失前將之前從西貝六尾狐身上挖出的獸核丟了出來。看方向,不是丟到會場內,應該是丟向城中的某一處。都不用多做考慮,就可以斷定那東西一定和他最後說的那句話有關係。
這時候可沒時間去琢磨究竟有什麼關係。可會場的禁空領域依舊在,還沒有人找到胥銳讓人把那套法器安置在了哪裏。隻要有禁空領域在,別說出去半路將那顆獸核攔截下來,那顆獸核發揮某個暫時想不出來的作用時也無法去支援外麵的人。
慕天玄和九重天一眾人一起解決完他們那個看台上的蟲族後找過來,看到胡映雪咬著嘴唇擰著眉頭就笑道:“用不著鬱悶,不殺掉胥銳本尊,這樣的分身殺死多少個都沒多大意義。”
胡映雪轉頭看向慕天玄,將胥銳臨消失前說的那番話說了下。才說完,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既可以幫忙解決禁空領域又可以攔截那顆獸核的外援。忍不住拍手有些用力的拍了下自己的腦袋,“這破腦袋,怎麼又把九幽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