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山計劃失敗,胥銳隻是有些憤怒,此時額頭確實立馬多了一層汗珠。眸光一陣閃爍,習慣性藏在袖子中的右手悄然捏住了一張傳送符。他得慶幸因為此前時空裂縫太多,混元大世界都可以說盛產流空砂,使得不僅多半修者都能在身上帶著傳送符籙,種類特別多,而且還不貴。
這邊胥銳已經準備好隨時離開,那邊胡映雪也是一臉吃驚。菱悅進階成屍魃皇,一切都在她的預料內。可蛇護法進階成鬼帝,她隻想說一句——‘這怎麼可能?’。
不止她吃驚,連一向看不到明顯波動的尉遲瀚宇的臉上都帶著明顯的驚訝,就更不用說一向喜歡將情緒表現在臉上的慕天玄。
為什麼那麼驚訝?一般來說,因為環境的限製,在人界的冥修頂多就是鬼將。就是一個鬼將,人界所有大小世界加一起都沒出幾個。蛇護法之前表現出來的氣勢頂天就是分神巔峰,渡了一場天劫之後竟然變身為鬼帝。不會懷疑自己正在做夢,也免不了感覺有點不真實。
這邊地上差點鋪了一層下巴,那邊菱悅和蛇護法卻是一點注意力都沒分給這些被他們兩個嚇到的人。劫雲剛散去,他們就發現了這邊的異動。和其他修者不同,聽到底下那個怪物的叫聲,他們隻感覺自己被挑釁了。所以以最快速度閃了過來,然後就和底下那位比起了威壓。
之前,菱悅和蛇護法就不由自主的想去親近對方。此時,他們雖然還是努力的思維,卻已經把對方當成另外一個自己。既然都是自己,那必須是同出同進。所以蛇護法不想底下那怪物太囂張,菱悅就幫著和那怪物閉起了威壓。
準確的說,一個是屍身異變後再次生成新的靈智,一個是死前怨恨難消生成的冤魂厲鬼轉化成的冥修,菱悅和蛇護法完全不是一個體係。不過兩個都是吸收怨煞氣增加實力,也算是有異曲同工之處。再加上本來是同一個人,默契無人能及,使得他們兩個加起來絕對的一加一大於二。
二對一不講究?對上底下那個家夥,別說自認為還算正直的胡映雪,就是將正直兩個字刻印在神魂上的尉遲瀚宇都不會講究這個。更何況,比起底下那個,菱悅和蛇護法還要因為受天地法則的限製隻能發揮出一少部分實力。二對一又怎樣,來個一百對一,他們都不會覺得有人如何不妥。
應該可以用人以群分物以類聚來形容,血欏是個也別能作死的人,他的手下基本上也都是特別能作死。血欏的那些手下有一部分之前因為沒離漩渦太近躲過一劫,在這個時候居然跑了過去,朝著漩渦裏麵扔了個東西。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反正當即就聽一聲巨響。之前因為胡映雪扔過去的那朵火焰紅蓮,竄起的血煞氣少了許多,使得那根黑紅色的天柱都已經淡的像是很快就要消失不見。巨響竄出,噴湧而出的怨煞氣就立刻讓天柱重新清晰起來。
同時,噴湧而出的怨煞氣向四周掀起大片的霧浪。之間在漩渦中盛放的火焰紅蓮隨波逐流,被淹沒之後非但沒有要消散的跡象,反而更加壯大起來。一朵又一朵的火焰紅蓮在霧浪中綻放,讓一些人都看呆了。
這個時候發呆可是個作死的行為。形成霧浪的怨煞氣被紅蓮業火急速消耗,看起來似乎對他產生不了多大威脅。可不能忽略和那些霧浪一起朝他們湧過來的朵朵火焰紅蓮,那可是一點不摻假的紅蓮業火。
就算是仙修,也不可能一點業債沒有,更不用說跟隨胥銳的那些修魔修。被怨煞氣卷到,隻是感覺真元運轉不流暢,或者還有中如魚得水的舒服感。可如果被紅蓮業火碰到,那可不是隻是脫一層皮那麼簡單。
看到那些倒黴催的修者帶著一身火焰在地上打滾,不少人目光在掃過胡映雪身上時暗暗吞了吞口水。不需要去探究胡映雪怎麼能讓紅蓮業火成為命火之一,隻要記住輕易不要直接和她動手就對了。
說實話,胡映雪最相信的就是手中的劍。如果不是看到了那麼多怨煞氣,她都不會想到放出紅蓮業火。其他手段也是一樣,不是眼前的情況需要就不會想起來用。所以那些人的擔心多數情況是不會降臨在他們上。
不過這個擔心卻並非多餘。就算是胡映雪自己,也不知道她下一刻會想什麼。就比如現在,她竟然突發奇想的拿出了一把佛心木的種子朝漩渦中心扔了過去。
那些種子被拋出的時候,胡映雪在上麵裹了一層沒有稀釋的秘府靈潭潭水。種子邊飛邊發芽,到達漩渦中心的時候已經差不多長成一尺來高的小苗。
說來也巧了。血欏的手下扔進漩渦裏的東西將漩渦在漩渦上層的紅蓮業火推開,應該是稍等了一會兒,底下那隻怪物確定紅蓮業火暫時還不會回到漩渦中就又想從底下鑽出來。在那些佛心木的小樹苗掉進漩渦中的時候,那怪物剛好冒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