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做九天之上的神姬,還是柳家嫡女,柳遙莘都從來沒被人打過。先是被打蒙了,回過神來就要發瘋,舉起手就要再次往胥銳臉上招呼,“你居然敢打我!”
胥銳沒有躲閃,而是一把掐住了柳遙莘的脖子:“我可不隻是敢打你,還敢就這麼殺了你。你信不信我就這麼讓你魂飛魄散,可以找到很多理由說服你的父兄你是因意外身亡?”
“你不敢。不管我是不是因為意外身亡,我父兄都不會讓你好過。”嘴上這麼強硬的反駁著,柳遙莘的身體無法控製的抖了起來。胥銳第一次將殺意毫無掩飾的展現給她看,仿佛下一刻就會擰斷她的脖子,然後讓她萬劫不複。
“除了用這些威脅我,你隻裝著爛草的腦袋還能想到什麼?”胥銳低低的笑起來,嘴角滿是嘲諷,“一個屢次破壞計劃的廢柴妹妹和目前唯一一個能和蟲族保持聯係的手下大將,你說你的父兄會如何選擇?”
柳遙莘臉色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在修煉上是廢柴,但她不是蠢。她不但清楚父兄的野心有多大,更清楚因為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添亂,除了因為一母同胞而對她寵愛有加的大哥,她的父親和其他兄長早就對她很有意見。
胥銳略微加大了一下卡住柳遙莘的手勁兒,“既然明白,那就不要再挑戰我的耐性,明白麼?”
不說身體上的窒息感,神魂上的脹痛就讓柳遙莘遍體生寒。身體上和心理上的恐懼都太大,發不出聲音的她隻能沒有章法的胡亂點著頭,以此表示自己明白了。
胥銳將柳遙莘甩到了一邊,“你就待在這裏,沒有我的命令,不得走出山穀。”
聽了胥銳這話,柳遙莘才注意到山穀裏有一處莊園。一看就知道是胥銳建來落腳的地方,因為建築風格和枯骨宮一樣。換以前,她肯定要嘲諷一番,說一些沒品位之類的話。現在她隻能捂著自己的脖子咳嗽,努力平複身體內無法散去的恐懼。
這時候,有人從天而降,落地就單膝跪倒在胥銳跟前,“啟稟魔主,人已經帶過來了。”
胥銳目光從癱軟著坐在地上的柳遙莘身上掃過,“直接送到裏麵去。”
看柳遙莘的樣子,胥銳很確定自己剛才嚇住了她。但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相信柳遙莘也就能老實個幾天。
而且他能猜到柳遙莘專門跑過來的真正原因是什麼。這個女人之前和瑤光討要過木蛛法典,得到木蛛法典之後就讓人注意用火木靈根的修者,宗九不過是其中一個。
換個別的時候,他不反對柳遙莘用這個方法提升自己的修煉天賦。就算從來沒有過夫妻之實,他們兩個也頂著夫妻之名。如果她能比現在好一些,也算是個助力。
現在可不行。封魔穀和陰陽魚群島兩處都已經以失敗告終,先讓蟲族從人界入侵的計劃能不能成功如今就隻能看日暮山這塊。雖然他有些擺脫柳遙莘父兄的控製,可眼下還是需要一份功績穩住他們。所以容不得這次再有差錯。
可胥銳怎麼也想不到,正因為如此小心,他錯過了及時發現被抓的其實是宗聖的機會。假扮宗九的宗聖用了一些手段讓趁亂‘劫’走他的人沒有發覺人不對,可掩飾的手段再高明也瞞不過已經修煉木蛛法典並已有所成的柳遙莘。柳遙莘沒機會見到宗聖,自然也就沒機會揭開他的身份。
瑤光也沒機會見到宗聖。知道她和宗聖之間的恩怨,又了解到那個女人有多睚眥必報,胥銳哪敢讓她見到人。特意吩咐了,將人帶過去時先給宗聖做一些偽裝,到了那邊後要杜絕瑤光見到宗聖的可能性。
胥銳隻說不讓瑤光見到,沒說其他人也不讓見。把宗聖帶過去,就交給了扮演牢頭角色的墨塵。雖然沒修煉木蛛法典,但墨塵因為胡映雪的關係以前和宗九接觸過多次,看到人就覺得哪裏不對。
等其他看守都去享用剛來的人帶來的美酒佳肴,藍翊出去外麵守著,墨塵走到身上披掛著鎖靈鏈的宗聖跟前,“宗九那個小子平時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其實內裏就是個狡猾的狐狸。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你抓的很準。但內裏可不是狐狸,而是一隻改不掉傲骨和冷酷的奸猾豹子。”
從墨塵轉過身,宗聖看著他眼中褪去一身似乎什麼都無所謂的慵懶,換上帶著幾分淩厲但沒有敵意的審視。與墨塵對視了一會兒,他笑出了聲,“看來你很了解我那個兒子。”
墨塵笑了笑,“他那位師祖和我家主子的妹子,就算隻是為了方便接觸,我們也得好好了解她身邊的人。”
宗聖眸光閃了一下,“你們也是從上麵下來的?”
墨塵點了下頭,“不愧是千裏客棧的幕後老板,知道的確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