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衛星傳回的畫麵上可以看到成片的幽藍色出現在那些龐然大物中間的空地上。如果放大畫麵,看到的就是細小如小黃米粒的種子落到地上,在豐沛的靈氣滋潤下迅速發芽生根,然後繼續迅速生長成熟。
即使之前也曾遇到突然有成片幽藍草長出的情景,魂獸們還是有些反應不急。等意識到周圍的空地已經長滿了幽藍草,它們都已經開始頭暈眼花的不適症狀。有幾個倒黴的家夥因眩暈撲倒時來了個狗啃泥,竟然吞下了幽藍草。可惜它們的哀嚎聲隻能阻止附近的蟲族和魂獸靠近,卻阻止不了周圍的魂獸繼續被幽藍草影響。
沒等多久,其中一些因暈眩不得不趴伏在地的魂獸紛紛發出滿是不甘的低吼聲。在雖然同樣暈眩卻沒有趴下的魂獸離開後,它們不情不願的從地上搖晃著站起來,然後便開始瘋狂的踩踏剛剛長出的幽藍草。
在它們的努力下,那個地方沒多久就隻剩下滿地幽藍草的殘枝敗葉。被折枝斷根的幽藍草很快就從幽藍色枯敗成灰黑色。完全變成灰黑色之後,原本算比較濃鬱的香氣就會完全消失,殘枝斷葉也不會再有原本的作用。
不過不受影響的隻會是之後來到這裏的魂獸和蟲族,將那裏變得一地狼藉的那些魂獸就隻能悲劇了。踩踏幽藍草時不可避免的接觸到幽藍草的汁液,幽藍草的汁液滲透裏很強,沾到皮膚上就會迅速融進體內。因此那些魂獸紛紛倒地不起,一邊身體猛烈抽搐著一邊高高低低的愛好,直到全都再也不動了。
這時候,那個噴壺模樣的法寶已經被一隻魂獸打了下來,並且一腳踩成了鐵餅。裏麵的靈潭潭水和幽藍草種子都已經灑了出去,又是專門為試驗功能是否可行煉製出來的簡易版法寶,所以胡映雪一點都不覺得那個法寶這麼被破壞掉有些可惜。
胡映雪放下手裏與衛星相連的玉石板,“時間隻比一刻多一點。”
慕天玄接道:“這裏與那個做標記的地方不算遠,一刻應該足夠我們衝到那裏。我和瀚宇剛才過去看過了,兩個島之間的縫隙是一個海溝,海溝深處有一個洞,祁兀說的麒麟應該就在那裏。裏麵並沒有結界,隻是充滿有些刺眼的白光。那些魂獸應該是忌憚那些白光,才隻敢圍著那裏。”
“白色的光?”胡映雪皺起了眉頭,“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
慕天玄能猜到胡映雪想到了什麼,也一樣皺起了眉頭,“不是那樣,還能是哪樣?除非裏麵的麒麟不是我們之前說的黑麒麟,不然我們就必須要抓緊時間了。如果來不及救下麒麟,再想找到麒麟恐怕會比找到胥銳那家夥還要麻煩。”
事實的確如此。身為守護靈獸的麒麟父母可以是這個視界中的任何獸類,出生時和父母的種族沒什麼區別,隻會在進階後才出現不同,然後一步一步的進化成麒麟獸。這個過程絕對不會短了,少說也得千八百年。
對急於用定界珠合閉此處時空裂縫的他們來說,這個結果可是非常糟糕。不說蟲族和魂獸這兩個入侵者能不能堅持那麼久,與他們對戰的修者和獸類肯定經不起那麼久的消耗。更不用說還有人和蟲族、魂獸那邊裏應外合,那樣的發展可不是會一般的糟糕。
這時候,從一開始就沒出過一聲的那群人中突然有一位開口說道:“開路墊後的事就交給我們來做,你們隻負責衝進去。”
“你們要知道品階的蟲族和魂獸對幽藍草的抗性會高很多。即使剛才放出去做試驗的東西能起到作用,又有幽藍草丹在,負責開路和墊後的人也會有相當大的風險。”胡映雪抬頭看向出聲的修者,申屠烈三人把這些人交給她的時候介紹過此人叫張繼良。
聽了胡映雪的話,張繼良卻是笑了,“用不著在意我們這些人會如何。”
莊俊遠聞言終於忍不住了,“怎麼可能不在意?我們一起出來,卻隻讓你們去冒犧牲的風險。”
張繼良抬手縷了下垂在胸前的花白胡子,笑嗬嗬的回道:“我們和你們不同。我們死了,對原本的我們可以說是沒有什麼影響。就是因此,我們都是用透支的方法將修為提到現在的水平。這個身體的實力注定不會再有寸進,什麼時候犧牲都無所謂。你們就不同了,在魂獸和蟲族的攻擊下出事,很有可能就此失去輪回機會。”
莊俊遠看向胡映雪,“我怎麼有些聽不懂他的話。”
“原因暫時不能說,你們記住他們的話就行了。”胡映雪當然知道張繼良所說的不怕犧牲的原因是什麼。入輪回轉生的不過是一縷分神,那一縷對主元神可是說是微不足道,有影響也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胡映雪那麼說了,莊俊遠就不再在那個問題上強繞,說道:“要怎麼做,我完全聽從你們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