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隻有銀與胡映雪和慕天玄同行。之前那個位置,它記得很清楚。用頭部托起胡映雪和慕天玄兩人,便如閃電一般消失於亂石群之後。
目送他們離開,灰岩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希望那隻屍魃不要讓我失望。若是再有一次例外,我的心結應該就是時候解開了。”
另一邊,銀馱著胡映雪、慕天玄很快來到之前那個魂獸巢穴附近。銀縮小身形,兩人一海蛟小心的摸到洞口附近。
洞口處的幽藍草已經被踩踏的不成樣子,幾隻魂獸躺在中間,身體已經在潰敗。不過幽藍草的香味還是很濃,洞裏傳出有氣無力的低吼聲,在不遠處徘徊的幾隻魂獸卻隻原地轉圈,看樣子是不敢走上前。
看到幽藍草生長的位置,慕天玄嘴角抖了下,轉頭看向胡映雪:“你這想法真挺不錯。”
胡映雪忍著沒送明顯在調侃她的慕天玄一個白眼,“我就是一時激憤。”轉頭掃了掃周圍,“看樣子,那隻屍魃並沒有襲擊那些魂獸,倒在地上的魂獸應該是被幽藍草放倒的。”
“是我放倒的。那些醜陋的東西要打我,我就依次抓了幾下,然後把它們推倒了。隻是弄了幾個小口子,它們就倒地不起了。”
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女聲,平板無起伏不說,還像是從地下慢悠悠飄出來的一樣。即使胡映雪和慕天玄都已經是出竅期的修者,也是脖子後麵冷颼颼的,身上的寒毛也全都豎了起來。
慢慢轉過頭,胡映雪差點被拔腿就跑。在他們身後不到一米的地方,她剛才提到的屍魃就站在那裏歪著頭看著他們,抬起胳膊就能戳到他們兩個。非常意外,那屍魃看起來沒有攻擊他們的意思,不知為何看著他們時感覺很痛快。尤其目光落在胡映雪身上的時候,似乎都痛苦的要流出眼淚。
若是屍魃真哭了,那流的可不是眼淚。和鬼修一樣,消耗的是他們本身的力量。就跟傳說中的美人魚一樣,哭的太多了,最後的結果可是會把自己哭死。所以多數時候都是幹哭。
不過眼前這隻屍魃可不是想要幹哭。眼中星光點點,明顯是已經有淚水凝結,隻是遲遲沒有流出來而已。這個樣子,屍魃身上的凶厲之氣立減了好多。胡映雪給慕天玄傳音道:“看樣子,真的可以談談。”
慕天玄用傳音給胡映雪回道:“對比無交給我們的玉簡中刻錄的畫像,的確有一些地方有幾分相似。可惜那畫像不是油畫那種的寫實派,並不能因為那幾分相似就確認是宗九的母親。”
這回,胡映雪仔細看了屍魃的臉。的確如慕天玄所說,有些地方的確有幾分相似。但潑墨派的畫風非常失真,這不能直接拿來做出肯定的判斷。再加上成為屍魃下後嘴裏會多兩根獠牙,五官多少都有些走形,就更難確認了。
胡映雪直喇喇的盯著屍魃的臉看,屍魃轉頭看向她,直喇喇的對上她的目光就沒有再移開的意思。對著一雙沒有眼仁的純金色眼睛,之間的間隔連一米都不到,胡映雪隻能勉強壓製住因過度緊張想要大咽口水的衝動。
胡映雪歪頭,屍魃也跟著歪頭。胡映雪瞪眼睛,屍魃跟著瞪眼睛。換了其他幾個小動作,屍魃也都跟著學。看的胡映雪差點沒笑出來,抬手擋著嘴輕咳了一聲,“你好,我是九重天弟子胡映雪。”
屍魃也抬手擋著嘴輕咳了一聲,“你好,我是九重天弟子胡映雪。”說完眨了下眼睛,轉頭再次和胡映雪目光相對:“抱歉,學順口了。我不知道自己是誰,醒來後一直就我自己,沒有人告訴我。在你的身上有一個讓我感到熟悉的氣息,我本來想要像你問一下,你剛才卻馬上就跑了。”
胡映雪隻能對著屍魃笑了笑。那隻小猴子當時叫的那麼淒厲,就算換個人,做出的第一反應也會是逃開。手上一直扣著那片傳送玉簡,自然就順手用掉了。現在想想,絕對是逃對了,因為不怎麼好給屍魃解釋它的身份。
有很多人認為,人死後留下的屍體就和人沒多大關係了。理由是很簡單,就因為屍體不具備思考能力。屍魃是屍體異變後的產物,生出的靈智就跟某些高品法寶生出器靈一樣。即使前身的確是宗九的母親,也根本不能把原本的身份往眼前這隻屍魃身上套。
這時候,背對著魂獸巢穴的胡映雪聽到後麵響起幾聲長嘯。回頭看了一眼,之前在不遠處徘徊的幾隻魂獸到了後麵的空地上,此時都直勾勾的盯著她和慕天玄所在的這個地方。鼻孔不停的往外噴黑色的霧氣,大有馬上就衝上來的意思。
魂獸會發現胡映雪他們很正常。屍魃意外現身,這讓他們都沒有將自己藏好。隻要走到魂獸巢穴附近,就能看到站在兩塊高大岩石中間的他們。就算一時沒看到,那麼近的距離,也能因為聞到不同於魂獸的氣味看過去。
胡映雪和慕天玄還沒做出反應,那隻屍魃對著對麵衝這邊吼聲不斷的魂獸露出尖利瘮人的獠牙。胡映雪隻感覺身邊一陣微風飄過。再看過去就看到它已經和魂獸打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