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往前走,胡映雪越走越心驚。魂獸的數量不斷增加,並且開始陸續看到許多魂獸帶著一群海獸圍殺域外魔物。以蟲族和魂獸的伴生關係,被圍殺的當然不會是蟲族,是其他域外魔物。
看這架勢,已經可以肯定魂獸不是預備將這個變成它們的老巢,是已經把這個當成它們的老巢了,不然不會如此清理異己。若讓它們的計劃成功了,不久之後這片海域就會看到蟲族橫行的情景。到時候,最倒黴的一定是正好堵在海口的九重天。
胡映雪皺了皺眉頭,“把宗門駐地選在那裏,負責在這邊建立九重天的人應該不會想不到會出現這種危機吧?”
慕天玄回道:“就是知道,才要把宗門駐地放在那裏。”
尉遲瀚宇接過話:“一個門派想要長久,氣運很重要。”
估計有人會問,氣運和把宗門駐地選在那麼危險的地方有神馬關係。舉個例子,估計大家就明白了。前麵已經經曆過乾元世界的地魔劫,得到天降功德的人都會慢慢體驗到好處。比如原來運氣特別的糟糕,慢慢就會發現出門不會每次都被鳥屎砸了。
再比如說,封神榜中的通天教。通天教主有教無類的想法是好的,可是他對下管理太鬆散,導致門下弟子良的少壞的多。正不勝邪,就算有鎮壓氣運的先天神器在,也躲不過天道下的刀。
這個世界沒有通天教,但道理是一樣的。昆侖蜀山這些上古宗門一直屹立不倒,不是說他們門中沒有渣滓敗類,是因為他們在曆次大型災劫中表現卓越。一個人活得功德有限,但積少成多後就十分可觀了。
當然了,在災劫中選對隊伍很重要。天道非常小氣,前麵九十九步都走的很正,最後一步走歪了,那也不會給你好臉色看。雖然可以功過相抵躲過滅頂之災,但氣運傷了肯定日子會變的很難過。
這種眼下就有個現成的例子,蓬萊仙宗。奪他人造化,這在道途上算是重罪。蓬萊仙宗的宗主和大長老在木蛛法典一事中擔任最大幫凶和主謀,給宗門帶來的影響可不是一般門人弟子犯錯能夠相提並論的,至少這邊的蓬萊仙宗這一次是要傷筋動骨。
聽慕天玄如此解釋了一通,胡映雪扯了下嘴角,“這麼說來,我會有那麼一劫是因為氣運根基太淺?”
慕天玄點了下頭,“瀚宇是殺伐太重才有當初那一劫。因你二人並未為惡,天道才會給給你們留下一線生機。我就是相信這一點,當初才不願放棄尋找你。果然先是找到了瀚宇,沒隔太久就找到了你。
另外,我會囫圇個的下來也是在你們兩個身上看到了自身的危機。便想著與其留著讓天道算計,不如我自己破釜沉舟賭一次。不管結果如何總是自己選的。在經曆了血神門、乾元世界的地魔劫等事之後,還是不得不想明白人算到底不如天算。”
“人算不如天算,又是這句。”胡映雪對自己的遭遇沒多大怨氣,但有些鬱悶。起/點太高了未必是好事,她就是個好例子。底子不牢,還必須撐起某一塊攤子。她運氣不好,沒有借這個機會把根基穩固好,差點落得個身死道消,指不定背後有多少人嘲諷她是繡花枕頭。
相對比,尉遲瀚宇似乎要更鬱悶一些。即使殺伐過重,他也絕對是剛正不阿的典型人物。就是拿功過相抵這條準則來權衡,那也是功遠遠大於過,卻有這番劫難。隻能往好一點想,這是要天降大任的意思。
同樣可能被天降大任的還有混元大世界,按眼下這節奏,即使他們四處救火似的破壞蟲族的入侵計劃,也注定改變不了他們會攻入這裏的結果。等到蟲族大舉入侵,肯定少不了生靈塗炭哀鴻遍野的場景。
有入侵就必然有抵抗,這是絕對的。通常都會說混元大世界的未來被捏在應劫之人的手中,也有人稱之為氣運者。氣運者隻有兩個命運,不是功成名就,就是身死道消,從無例外。
胡映雪聽說了一些傳言,現在有很多人被傳為氣運者,她、慕天玄和尉遲瀚宇都在其中。這種傳言不止外麵不少人在說,九重天也有不少人在說。似乎有不少人信,在宗裏活動時總能遇上人說有需要人手的時候吱聲之類的話。
還可以回顧一下來到混元大世界後經曆的事。先是沒等踏入九重天半步就被溯光秘境,接著沒阻止他們去摻和血神門的事,然後回乾元世界對抗地魔劫。回來後在宗內舉行的各種交流活動中沒少抬舉他們,之前還因為胡映雪的想法接下了丹道大會的邀約,再來就是現在派他們到這最前麵來探察敵情。
這麼一件件的捋下來,別說外人怎麼想,就連胡映雪自己也感覺宗裏似乎是在試探他們是否是氣運者。加上給慕天玄、尉遲瀚宇下達命令說的那些諸如暗示知道他們是轉生的上界人士的話,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了。